第200章 二更君(第3/4页)
屋内虽然也有几个人,但竟没有上前拦阻的。
薛放见打的很不像样,便迈步过去:“先不要动手!”揪住那老婆子肩头,想将她拽开。
那老婆子死不撒手,竟把那妇人的头发都生生揪下来一绺。
这一揪,好像惊醒了那妇人似的,她抬头看看老婆子,又看看地上一具尸首,忽然发出惨痛的哀嚎。
妇人厉声叫着,猛地扭身,竟向着旁边的墙上一头撞了过去!
薛放正把那老婆子扔开,没提防如此。
眼见来不及阻止,一道身影急掠了过来,及时地在那妇人肩头一抓!
虽然没有抓的很实落,但却也成功挡了挡,妇人的头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
屋内鸦雀无声,那挣扎哭号的老婆子也没了响动。
把妇人拦了一拦自然就是陈献,陈十九急忙将那自寻短见的妇人转过来,见她额头冒血,虽被他拦住,但仍是受伤颇重,此刻昏死了过去。
而在妇人身旁的地上,倒着一个男人的尸首,身上血迹斑斑,不止一处的伤,地上放着一把菜刀,也沾着血。
保长跟迟来的巡城官赶到,发现薛放在这里,肃然起敬。
薛放问起先前的两件案子,保长大觉疑惑,说道:“官爷,为何又问之前那两件,那跟这个不相干,一件是夫妻两个殴斗而死,另一个,是钱三娘有孕杀夫,那都已经结案了。至于这一件……”
旁边的里长凑过来,鬼鬼祟祟道:“发现死人的是那方家婆子,先前她来的时候,看见她这儿媳妇衣衫不整很不像样,手里拿着刀,这显然是跟奸/夫勾结,谋杀亲夫了……”
薛放道:“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看样子你是亲眼目睹了?”
里长吓了一跳:“不不,我只是听他们说的。”
薛放道:“要是亲眼见着了,或者真有奸/夫其人,乃至于证据,只管提出来,可要不是亲眼所见,又无人证物证,却先散播这些不实之词,那不妨先跟我回巡检司里呆两天,抖搂明白。”
里长紧紧闭嘴。
此刻有几个人围上来,看着方家娘子头上流血,有的就去找了一把香灰,给她扑在上头止血。
薛放看的皱眉不已,先叫里长快去找个大夫来给这寻死的妇人看一看,又问:“之前那两件案子的卷宗在哪里?”
“都在顺天府。”
薛放吩咐那巡城官,叫他往顺天府走一趟,把一应的相关卷宗都送到巡检司。
两人出了方家,无意中看见晓风探头探脑,望见薛放,忙跳着脚叫道:“十七爷!”
薛放招招手,士兵们将他放过来,薛放问:“你怎么在这里?付老头呢?”
晓风道:“付叔在兵营里当差,故而没在家,我娘又在豆腐坊,我也是正要去学堂。十七爷怎么来的这么快呢?”
薛放道:“说来也巧,本来是想来跟你们打听打听先前那两件案子的,没想到又赶上这件。”
“仪姑娘跟您说了?”晓风眼睛一亮。
薛放笑道:“当然。要不是我忙的昨儿才有空见她,我早就来了。”
陈献在旁瞥了他一眼。
这时侯里长找的大夫赶到,去给那寻死的方家娘子诊看。
方娘子额头上糊着香灰,都被血浸湿了,看着格外骇人,生死不知的。
那大夫以为人已经死了,迟迟不敢靠前,被薛放踢了一脚,才上前哆嗦着听了听。
但显而易见,他也没怎么用心,指头沾了沾脉便道:“伤、伤的太厉害,脉息都微弱了,恐怕、恐怕……”
陈献见他这般胆小,显然也不太高明,忙道:“行了你走吧。”
大夫听见肯叫他走,如蒙大赦,极利落地闪了出门。
巡检司来人,把方家娘子抬走。又寻觅人证物证,从顺天府调卷宗等,忙了半天。
薛放在这里忙的上蹿下跳,那边俞星臣抽空回了一趟府里,眼见俞鼐的脸色泛出红润,已经不似之前那种死白枯朽的样子,心中大慰。
俞鼐握着他的手,也是感怀欣慰:“这次,也是多亏了你,为我找了个世间难得的杨侍医。那女娃子虽行事独具一格,但医术着实叫人无法不钦服。”
俞星臣垂着眼皮,心里想起的是前世他对杨仪“拒之门外”的行事,反而觉出心头的一点酸凉之意:“是,她……确实难得,连我之前也错看了她。”
“嗯?”俞鼐听出一点言外之意:“你……”
俞星臣知道自己的伯父非同一般,怕他看出什么来:“总之,伯父如今大好,真乃喜事!我想着、想着是不是该备点谢仪之类……”
“呵呵!”俞鼐笑了起来:“你说的,我正想过了,只是如今她受封了太医院,人家倒未必在意咱们的谢仪。可鸦雀无声地受了人家的大恩,也不像话,既然如此,该送点什么好呢?你跟她较为熟络,你觉着……她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