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抓人(第2/7页)
未央池距离金吾卫不算太远,小半个时辰不到,谢星阑便带着龙翊卫赶到了未央池,老远见秦缨候着,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等走到跟前,秦缨立刻道:“你跟我来。”
谢星阑不甚明白,这时秦缨才道:“一个多时辰之前,几个在此打理荷花池的内侍被毒蜂蛰伤了,而毒蜂依旧是竹筒蜂——”
秦缨讲明前因后果,便到了荷花池畔,她指着发现毒蜂之地,又将那竹筒拿了出来。
谢星阑一看竹筒剑眉便是微皱,秦缨亦道:“当天晚上,凶手与阿依月合力谋害赵永繁,我们当时已经让翊卫与御林军仔细搜查揽月楼周围,但一场大雪落下来,却毫无所获,不是因为凶手将证据带走了,而是他将证据,扔在了荷花池中——”
“当时荷花池已经被大雪封住,这么小的竹筒,自很容易陷入雪堆之中,而等雪一化,竹筒便会沉入水中陷入淤泥,再加上竹子易腐烂,这证据便可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没想到,大雪覆盖了荷花池周围,他扔的地方,不是池中,而是池畔。”
“若竹筒里再无香粉,倒也罢了,仍在这草丛里,被雪水泡上半月,也就烂了,但这竹筒里还有未用完的香粉,寒冻两月,如今雪化后,布塞脱落,香粉随着雪水蔓延开来,便生了特异气味,随风传入假山石林之间,这才引来竹蜂在此逗留!”
谢星阑看了看竹筒,又看向她沾了泥渍的绣鞋,眼瞳暗了暗道:“这便是说,当天晚上,凶手在将香粉涂抹到赵永繁身上还不算,他还来了此地?!”
秦缨沉重地点头,“不错!当日我们问了所有人的证供,都在问他们何时离开梅林,何时到了揽月楼与竹林,又或者,与赵永繁是否私见过,但我们谁都没想到,还有人跑到了荷花池西南侧去……”
秦缨拧起眉头,“但我也未想明白,他是何时来的此处,又是如何离开的,赵永繁几乎是在我们回到梅林之时过来的,在此之前,先是阿月与蒙礼在此私会,后来你我又在附近,那凶手唯一能出现的时机,便是在我们离开揽月楼之后,我们绕行去梅林北面,只有半炷香的功夫,这半炷香的功夫里,凶手又是如何过来的?”
秦缨看向四周,“适才我绕了一圈,仍是没想明白。”
谢星阑眉眼沉凝,“先令人确定竹筒内残留,我再命人搜一搜,看看这周围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古怪——”
秦缨应是,谢星阑叫来谢坚,一声令下,十多个翊卫尽数散了开。
二人已几日未见,秦缨定了定神问:“侯波查的如何了?”
说起此事,谢星阑眉眼稍暗,“如你所言,杜子勉二十六那日,留到了快酉时才离开相国寺,而相国寺回京要走一个时辰,他到城门处时,已经是一更天,据相国寺的师父说,当日他带了亲随一人,护卫二人,除了他自己的马车,还有一辆装运日常用度的马车,与你前次说的车厢狭长,下有暗箱的形制十分相似……”
秦缨又问:“那侯府之人可见过侯波?”
这一问,使得谢星阑面色更沉,“前两日,我们既带了与江原私见之人的画像,也带了侯波的画像,一起上门查问,但他们门房的小厮一个也没见过。”
秦缨难以置信,“这怎可能!若侯波去过,必不可能认不出,他眉梢上的疤痕那般明显。”
谢星阑接着道:“这两日我们一直派人监视侯府,暂时看不出异状,不排除门房小厮已经被换过的可能,同时——”
他眸光一暗看向秦缨,“同时我也查到,贞元七年九月末,定北侯忽然从幽州回了京城,且是受陛下诏令而归,那时大周疆域稳定,并无战乱,陛下诏他回京,实在古怪。”
他又道:“而我父亲当年上折子辞官,是八月提出的,因朝中尚有事物交接,拖延到了九月下旬才得准,十月初,我们踏上的归程。”
秦缨轻吸一口凉气,“你父亲辞官那年,定北侯起初不在京中?”
谢星阑点头,“不错,他如常驻守幽州。”
秦缨秀眉拧了起来,“当年案发时,杜子勉和杜子勤皆是年幼,这案子必定不可能与他们有关,最多,是杜子勉要为父亲扫清障碍,但倘若当年定北侯人都不在京城,又凭何与你父亲生仇怨,从而要谋害你们全家?但那时,却是陛下诏令他回京!”
二人左右无人,谢星阑默了默道:“在我记忆之中,我父亲甚至与杜家并无私交,若真是他们府上动手,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他面色一寒,“他是奉御令而为。”
秦缨心腔一窒,“但……但为何,你父亲是陛下登基初年钦点的榜眼,后来知晓你父亲丹青极佳,还钦点他为之画御像,还有,他们都喜欢《陆元熙夜宴图》,陛下应该将你父亲引为半个知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