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险(第2/7页)

她语声怒意分明,若是往日,小厮婢女们早就吓退到了院门外,可眼下,那小厮不走,又接着道:“夫人,是有人来访——”

杨氏皱眉,“何人?”

小厮忙道:“是金吾卫,领头的是金吾卫的谢钦使,管辖龙翊卫的那位,世子得知消息,也已经往前院去了。”

……

国公府前院中,谢星阑并未入厅堂落座,只带着一众翊卫站在中庭里候着,片刻之后,世子卢瓒先一步到了堂前,他上下打量谢星阑片刻,狐疑道:“谢星阑?你带着金吾卫来我们府上做什么?”

谢星阑神色凛肃:“还是等你父亲母亲出来再说。”

卢瓒欲言又止,想到听闻谢星阑近来在查一桩旧案,心底不知怎么,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时,卢国公卢炴和夫人杨氏一齐走了出来。

见着二人,谢星阑开门见山道:“敢问国公爷,卢文涛可是你们府上之人?”

卢炴听得眼瞳微缩,“谢钦使找他作甚?”

谢星阑扫了一眼这一家三人,寒声道:“如今怀疑一桩凶杀案与此人有关,我们要将他找出,令他去案发之地搜查。”

此言好似平地惊雷,吓得在场三人皆是色变,卢炴一脸的不敢置信,“凶杀案?你们怀疑卢文涛杀了人?”

一旁卢瓒也道:“他是我们府上的管事,一直勤勤恳恳,绝不会杀人!”

杨氏想到了昨日在文川长公主府上听到的传言,也问道:“你们查的是哪桩案子?难道是十年前那宗旧案?你们怀疑卢文涛是当年残害姑娘的凶手?”

卢炴和卢瓒皆看向她,杨氏面色微白道:“昨日在长公主府上,众人说起云阳县主这阵子跟衙门破案,还说到了这旧案,瓒儿不知记不记得,但国公爷一定记得,十年前三位姑娘被害,满京城都人心惶惶,我和满府女眷都不敢出门去。”

卢炴容色陈杂,又去看谢星阑,“谢钦使,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卢文涛并不在府中,他是我二弟身边的管事,常跟着他住在别院之中——”

谢星阑审视地看着三人神色,“别院在何处?如今案子尚未查清,衙门也只是怀疑,不便告知内情,若不是他,待我们严查之后,也不会平白冤枉他。”

卢炴看向卢瓒,“昨日你二叔回来之后,晚上回的何处?”

卢瓒道:“回的城南柳儿巷,这些日子因为那鹦鹉之病,他已经许多日不曾回城外庄子上了,再加上铺子里的生意,便一直在柳儿巷住着。”

卢炴便对谢星阑道:“那能在柳儿巷找到他。”

谢星阑应是,又往这前院各处扫了一眼,道:“眼下只是跟着线索查到你们身上,你们府中上下不必惊慌,衙门不会放过恶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卢炴见谢星阑要去找卢文涛,便对卢瓒道:“你跟着一起,刚好给谢钦使带路,去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涛不可能伤人,若有何误会,务必要将误会弄清楚。”

卢瓒也觉此事简直是晴天霹雳,立刻叫人备马,谢星阑见状也不反对,不过片刻,他带着人离开国公府,与卢瓒一道往城东柳儿巷赶去。

杨氏没想到会遇见这等事,不忿道:“这个谢星阑我都知道,这半年闹出了不少放肆无忌之事,偏偏仗着陛下看重都拿他没有办法,如今谁知怎么查的,还将脏水泼到了文涛头上,这事最好不要闹大,否则外面又不知要怎么传我们!”

杨氏一番怒斥,话落却未听见卢炴只言片语,她心底冷笑一声,只道卢炴这几年果然愈发怂包,她转身看向卢炴:“老爷刚才就不该——”

杨氏本想说不该让卢瓒跟着,免得不知内情之人将污名传到了卢瓒身上,可她话刚出口,却瞧见卢炴眼神格外肃杀地盯着众人离去的方向,那副凌人模样,她已多年未曾看到过。

杨氏心腔“突”地一跳。

……

夜幕初临,昏黄的灯火从柳儿巷各家各户流泻而出,谢星阑一行人放缓马速,往巷子尽头的国公府别院行去。

谢星阑问卢瓒,“为何卢二爷会住来此处?”

卢瓒道:“二叔性情古怪,喜怒无常,住在府中常与我父亲拌嘴,但他又有些害怕我父亲,不想让我父亲管束,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单独住在外面。”

谢星阑眉眼微深,卢瓒也问道:“怎么就查到了卢管事身上?”

到了此时,谢星阑也不回避此问,径直答道:“找到了一处疑似案发之地的宅邸,调查出来后,发现那宅邸乃是卢文涛所有。”

卢瓒面上惊疑不定,没多时他当先勒马,“到了!”

黑漆大门紧闭,写着“卢宅”二字的牌匾高悬在门额之上,谢星阑抬眸去看,能看见院子里亮着灯火,众人纷纷下马,谢坚快步上前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