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脸(第4/5页)

窦晔嗤笑地看着她,“你出身高贵,你怎么会懂?”

秦缨只觉有理难说清,这时谢星阑出声道:“你既然承认了罪行,又有认证物证,那谋害兄长之罪是跑不了了,有什么话,去金吾卫大牢里说罢。”

他扫了一眼面无血色的窦文彬,吩咐道:“来人,将他们二人一同带走,窦文彬到底是不知情,还是父子同谋,还要严审才可得知。”

翊卫领命,押着二人便走,蒋氏和窦桐追上来几步,却都被翊卫拦下。

蒋氏满脸绝望,回身便只见窦启光瘫倒在地,一群人围着替他顺气,而其他人看向她们母子的目光,又是戒备又是厌弃,根本无人能伸出援手。

蒋氏一转身,跪在了秦缨和谢星阑跟前,“谢大人,县主,事已至此,民妇不敢狡辩,但这样人命关天之事,还请大人与县主明鉴,晔儿这几年的性子的确有些变化,但是我夫君,当年我们的孩子溺死在湖中,我夫君尚且没有寻仇,这么多年了,他又怎么会去谋害自己的侄儿呢?”

秦缨受不得跪,忙去扶她,“三夫人,你不必求我们,办案子讲求证据,若没有证据表明窦三爷也参与其中,金吾卫自然会放了他。”

窦桐也将蒋氏扶起,这时窦启光终于缓过气来,喉咙“嗬嗬”地道:“当初……当初是你们自己要离开窦氏单做酒楼,这些年来,我明里暗里帮了不知多少,他们父子竟无半分感念,还要去做那等害人的买卖……我……我真……”

见窦启光面色极差,窦文运忙劝道:“父亲,父亲莫要说话了,先请大夫给父亲看病,其他的从长计议,来人,去请大夫来。”

窦文运说完,又令下人搬来躺椅,用躺椅将窦启光往居处送,凶手已定,其他人也更牵挂窦启光的身体,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似锦堂之外离了开,蒋氏和窦桐犹豫一瞬,也跟了过去,毕竟窦启光年事已高,万一有个好歹,三房便是唯一罪魁祸首。

窦家人一走,似锦堂之前便只剩下查案的众人和几个窦家管事,谢星阑看一眼秦缨,又扫了一眼红袖,“怎么找到人的?”

秦缨道:“白日先去了丰庆楼,发现碧荷的事有异常,又点了几个乐伶奏乐,谁知乐伶身份根本是幌子,我当下便想到了红袖,赶去丰乐楼搬出县主身份,又经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人,再遭一顿打,她便当真活不成了。”

红袖这时径直跪地,“多谢县主救命之恩,若非是县主相护,小女子不仅没了性命,也绝不敢道出酒楼之事——”

看她满身是伤,秦缨又将她扶起,“你今夜先治伤,明日到金吾卫将酒楼之事好生说说,看看楼里还有多少人被逼迫,再查查是否有人因此而丧命,你放心,你并无过错,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帮你安身。”

红袖感激涕零,秦缨又吩咐沈珞,“你先将她送回侯府,请大夫给她看伤。”

沈珞应是,与白鸳一起将红袖搀扶出去,他们一走,周显辰先忍不住道:“今夜谢钦使和县主好配合,这案子定为凶杀后才不过三日,没想到这样快便找到了凶手,这窦晔实在太聪明,谢钦使和县主但凡漏了一处都要再耽误好些日子才能查明!”

他叹然道:“忠远伯府的案子用了九日,窦氏的案子用了三日,我已经许久没见这样神速勘破命案的了,若陛下知道,定要为二位都记上一功!”

周显辰这话五分恭维五分真心,崔慕之站在他身边旁观了半晌,真说心底并无震动,自不可能,但眼前这二人,一个是曾对他死缠烂打的草包县主,一个是与崔氏有旧仇的朝廷鹰犬,他无论如何赞扬不起来,目光一扫,崔慕之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岳灵修。

他沉声开口,“若是要请功,你们衙门的岳仵作也要记上一功,若非是他验明死因,这案子无论如何也查不下去,且那剖验尸体之法闻所未闻,依我看不如令他将剖尸之法编撰成册,印发成公文,送至大周各州府衙门,好令所有仵作效仿,以免别处生冤案错案。”

这话落下,岳灵修大为惊骇,扫了一眼秦缨赶忙道:“多谢崔大人好意,但小人那法子,并非……并非小人自创,小人不敢领此等功劳,请大人收回成命。”

崔慕之主管刑部司,刑部司又是核验天下刑名之地,当着谢星阑和秦缨,他愈发要做出刑部司主官的样子来,“非你自创,却是你发扬光大用在了断案之上,此番令窦煜之死真相大白,已经是功德无量,若令天下仵作都会你的法子,岂非功在千秋?”

岳灵修着急不已,这时,崔慕之又体恤道:“不仅要令天下仵作修习你的技艺,我还要将此案细细禀告给陛下,陛下惜才,你的才能能上达天听,也是对你的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