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3页)

人家兄弟相认,你问宣平这个外姓这时候杵这儿干嘛?

——当然因为他是个大傻逼。

宣平此人,从小就觉得姑姑家的江若溪如此天真纯善,惹人怜爱,跟他十分要好。不仅担心江家苛待他,宣家那边有什么好东西也要给他带一份。

这二百五,别说江若溪是妾氏所出,跟他半点血缘关系没有。若非宣夫人英年早逝,江尘年和江佑安不计较,不然两家还要因小辈闹个大红脸。

这次也不例外,他此刻在这儿,就是要替便宜表弟出口气。

前段时间,他见江若溪一直郁郁寡欢,天真的笑容下偶尔露出落寞的神情,忙问怎么了。

这才得知,江若溪竟然不是江老家主所出,而江家准备把那个孩子认回来了!

江若溪睫毛微颤,神情担忧:“你说,大哥他们会不会把我赶走,不让我再住在这儿了。”

宣平:“怎么可能,我看谁敢!”

江若溪:“可是,我怕新来的弟弟不好相处,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东西,从而针对我……话本上都说他们凡人,为了一口吃食都能残害父母兄弟。”

宣平的愤怒和保护欲爆棚:“你放心,有我在,到时候给那个外面来的野种一个下马威,保管他以后服服帖帖的,见了你绕道走。”

虽然这位“野种”初来乍到,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宣平的设想里,凡人间一个妓.女养大,肯定气质猥琐,形容可恶,哪配与江若溪相比。

然而事实上。

江宴秋乌发用一根青簪简单竖起,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肤白如雪,身形纤细,如檐下初雪,清泉明月,说不出的出尘秀美。

似乎……比江若溪还要好看。

无人注意,江若溪原先明媚的笑容僵了僵。

宣平双手抱臂,上下打量,本该潇洒的动作,因为胸宽胳膊短略有一丝艰难:“你就是那个什么,江宴秋?”他“哼”了一声:“见了兄长也不知道打招呼,难道要做哥哥的主动给你行礼?”

江宴秋一笑,不钻他下的套:“哥哥们早已知道我姓甚名谁,生平年岁,我却对江家一无所知,相信兄长肯定怜惜我年幼漂泊,不会跟我计较。”

说来也是巧合,男主、江佑安和原主江宴秋都是同一天出生,只是差了几个时辰,江宴秋成了最小的。不过他脸皮厚,“年幼”两个字说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江宴秋哪里看不出来宣平这是没门也要找缝儿寻他的错处呢,他把“兄弟仁厚”搬出来,他们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

二哥江佑安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被江宴秋的话一堵也不好发作,只得道:“行了行了,本来大哥说好了有空带我去蝶明谷,都是为了等你回来,计划全泡汤了。”

江宴秋从善如流跟着进屋。

府内的陈设摆件无一不精致富丽,刻着古朴符箓的禁制价值千金,却随处可见。江佑安皱眉:“你待会儿直接回你房间,不该碰的别乱摸乱碰,碰坏了东西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江若溪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二哥,既然大哥不去,那你带我去蝶明谷嘛,我都在家闷了好久了。”他好似想起什么,看着江宴秋,有些苦恼地皱眉:“但我新买的飞行法器只能载三个人,二哥表哥还有我,啊,那宴秋就坐不下了。”

宣平小眼珠子提溜一转,一个主意在脑海里成形。

他慢吞吞地看向江宴秋,一脸遗憾,语气里却是慢慢的恶意:“说起来,当年我姑妈去世,我们可都是在江家祠堂跪了三天,为姑妈守灵。”

“江宴秋,你虽然不是姑妈亲生的,但她也是你的嫡母。为了聊表孝心,你去她牌位前跪个一天一夜,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