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5页)

先生的腿不知什么时候才好,总归还要住一段时间。她想在先生走之前让他过的好一些。

宋大夫背着手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就是不晓得要多少钱?”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大牛嫂道:“我娘家兄弟就是做这个的,不如叫他来看一看?”

宋大夫颔首,“那麻烦了。”

大牛嫂笑,“这有什么麻烦,我这就回去叫大牛去同他说说。”

她娘家就在隔壁村子,也方便得很。

张氏跟大牛嫂走后,谢珩这才回屋子。

屋子里湿气太重,桃夭见他进来,问:“先生不若吃两杯酒?”

谢珩“嗯”了一声。

桃夭取了酒与炉子来,又净手焚香

一会儿的功夫,潮湿的屋子被酒气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熏得暖烘烘,驱散不少潮气。

她过滤出浑浊的酒渣,斟了一杯清酒递给他,见他并不吃,冷白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杯子,问:“怎么了?是煮坏了吗?”

他把酒杯搁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轻声道:“其实叫哥哥也是可以的。”

顿了顿,解释,“我妹妹在家中也叫哥哥。”

桃夭“哦”了一声。

看来先生果然喜欢妹妹多一些。

于是甜甜叫了一句“三郎哥哥”。

他“嗯”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淡淡,“甚好。”

桃夭一时不确定他是夸酒好,还是觉得她叫“哥哥”好,只在私底下叫他哥哥,他果然要温柔许多。

看来阿娘说得对,男人果然是要哄一哄的。

也许她哄着哄着,先生就愿意接着给她做赘婿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桃夭泡了一个热水澡,待回屋的时候,已经擦好身子的谢珩已经躺在床上,正聚精会神看佛经。

她关了门,倚靠着门站在那儿,偷偷瞟了他数眼。

今晚,她可以睡床的吧?

她磨蹭了许久,正要开口问一问,他突然道:“站在那里做什么?不睡觉?”

桃夭扣着潮湿的门板小声问:“那今晚我睡哪儿?”

他反问:“你今晚想睡哪儿?”

桃夭又忍不住挠了两下门,声音更小,“床。”

她都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谁知他突然轻轻拍了拍床,“过来。”

自觉终于熬出头的桃夭望着摇曳灯光下轻衣薄衫,俊雅如玉,眉眼矜贵的美貌郎君,一颗心也随着豆丁大小的火光荡了荡。

她突然就觉得“三郎哥哥”好似戏台上唱的那种会勾引人的妖精!

男妖精!

谢珩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过来,一抬眼眸便见小寡妇不停抠门扭着身子,终于搁下手里的佛经,皱眉,“你不过来睡觉,在那儿扭什么?”

“没扭什么!”

桃夭立刻走到床边开始脱衣裳。

脱到里衣时,他道:“不许再脱了。”

桃夭想着阿娘说的要在床上顺着他,乖巧“嗯”了一声,从他身上爬到里面去,钻进属于自己的被筒里。

尽管已经睡在床上,可被子潮气太重,她一个人怎么都暖不热被窝。

躺在外侧的谢珩见她翻来覆去,问:“怎么了?”

只露出一对漆黑眼眸的桃夭委屈,“我冷。”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他的被窝。

谢珩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立刻道:“想都不想要!”

桃夭“哦”了一声,把脑袋隔着被子放在他肩膀,问:“那这样可以吗?”

谢珩瞥了她一眼,见她如同一只小奶猫一样怯怯地把小小的脑袋搁在他肩旁上,眼睛已经阖上,如同蝶翼一般的眼睫毛服帖的垂在洁白的下眼睑处,细白柔软的手指抓着他肩膀的衣裳,整个人乖巧又安静,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又收了回来,由着她了。

她人这样娇气,若是夜里做噩梦又要害怕,还是要他来哄一哄才行。

这一夜谢珩都在做梦,梦见一只又暖又香的小奶猫在怀里不老实得扭来扭去。他只好用手臂圈紧小猫,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舒舒服服睡去。

次日一早,他一睁开眼睛,怀里的小奶猫不见了了,却对上一双雾蒙蒙的水润眼眸。

他往窗外望了一眼。

外面的天还乌沉沉,显然时辰尚早,背过身去,睡意浓浓,“起这么早?”

才阖上眼睫,一只柔若无骨的温热小手贴着他的腰摸到他身前,在他小腹处摸来摸去。

他登时惊醒,一把捉住眼见着就要摸着不该摸的地方的小手,回眸望了一眼正趴在他身上,微微敞开的领口挤出大片晃眼雪光的小寡妇,喉咙发紧,哑着嗓子问:“你摸什么?”

她欲言又止。

谢珩皱眉,“说!”

桃夭看着才刚刚睡醒,薄唇紧抿,白皙的面皮似是染了几分薄怒的俊美郎君,吓了一跳,小声道:“我觉得先生身上总有东西顶着我,我不舒服,所以我才想摸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