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页)

喻宜之没逼她:“下周考完月考就放元旦假了。”

“哦,终于不用想理由对付李大嘴了。”

“你怎么过?”

“忙着呢,修车,照顾奶奶,还有很多兄弟好久没聚了,都要挨个聚一轮。”

喻宜之低低“嗯”一声。

漆月望着少女无懈可击的侧脸轮廓,其实很想问一句:“喻宜之,你又怎么过?”

但她不敢问。

一起跨年这种事意义太重大,她怕问了喻宜之不答应,更怕问了喻宜之会答应。

本来喻宜之这样的乖学生,如果不跟她一起鬼混的话,元旦三天假都会在家拼命学习的吧,毕竟这个寒假一过完,高中就只剩最后一个学期了。

喻宜之想考国外的大学,漆月查了下,不用高考,但各种竞赛的成绩对能不能申请成功影响挺大的,所以喻宜之这学期才会参加那么多竞赛吧。

她凭什么耽误喻宜之的时间。

她准备收走两人吃空的馄饨碗,喻宜之:“等一下。”

漆月停手。

喻宜之手垂下去,在放脚边的书包上点两点:“元旦节都会写贺卡送人的对吧。”

“谁说的,老子从来不写,麻烦死了。”

“啊。”喻宜之呆了下:“哦。”

“什么?”

“没什么啊,就问问你的习惯。你不是要收碗吗?要我帮你收吗?”

“你算了吧大小姐,我家总共也没几个碗,你别给我打烂了。”

“哦。”

漆月站起来,喻宜之垂着头,连头顶那个旋都是雪白。漆月没端碗,躬身,上身蹭过喻宜之头顶,指尖勾起她放脚边的书包。

喻宜之慌了下:“你干嘛。”

漆月扯开盖子,从书包里摸出一张装在塑料封里的贺卡,眯眼:“干嘛?送我的?”

“不是。”喻宜之低声:“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写了送我。”

漆月不屑的嘁一声,一旋手把贺卡扔到桌边:“费那劲干嘛?矫情的很,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喻宜之低着头:“所以我说的是本来,算了啦。”

漆月端起她俩的碗,又一并收了漆红玉的碗走进厨房。

那一下午她们学的很沉默,笔尖沙沙声里,没有人说话。

晚上漆月送喻宜之回学校,自己去摩托车行修车,回家照顾漆红玉吃药睡下以后,自己躺在木板拼成的床上塞上耳机。

搜出今天中午漆红玉收音机里放的那首歌:“什么天地啊、四季啊、昼夜啊,什么海天一色、地狱天堂、暮鼓晨钟,Alwaystogether(长相厮守)

Foreverapart(永远诀别)”漆月翻了个身,脚趾踢到木板上,漆红玉的咳嗽声透过耳机传来。

漆月睁着眼,屋里的一切在黑暗中钝化,变得软绵绵的、黏哒哒的,像一汪沼泽。

鱼在沼泽里呼吸困难,但总归还可以生存下去。可如果开始抬头觊觎蓝天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耳机里继续唱:“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飞鸟如何去爱,怎么会爱上水里的鱼。”

漆月又翻了个身,拿枕头死死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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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因为这周除了月考外只上一天课,学校里已是浓浓的新年气氛了。

漆月被一个高二学妹红着脸叫到教室外:“学姐,这给你。”

一张贺卡。

窗户边全是围观的人——因为每天来找漆月搭讪的虽然不少,但那都是致知楼的,不像今天,跑来一个格物楼的。

“漆老板魅力太大了。”

“这小妹妹看着文文静静,胆儿够肥的啊。”

秦冲嬉笑着不满足于在窗边围观了,跑出去一扯学妹的头发,拉的小姑娘向后一踉跄,一转眼,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已经被秦冲掳走了。

小姑娘脸都红了:“还给我!”

漆月笑笑:“小姑娘,现在知道致知楼是什么样了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懒声叫秦冲:“差不多得了,把人家眼镜还来。”

秦冲笑嘻嘻把眼镜递过来。

漆月把眼镜架回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她鼻子:“行了,快回去吧。”

没想到小姑娘挺倔:“我不怕!”

漆月笑出了声:“你不怕我怕行不行?”

周园:“漆老板被缠上了啊,我再出去帮个忙。”

他怪叫一声跑过小姑娘身后,狠狠又一撩人家头发,漆月笑道:“都跟你们说差不多得了,人家是真胆小没看出来么?”

秦冲这时已经回教室了:“漆老板总这样,撩是会撩,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呐,我就从没看她为谁生气过。”

“有,你忘了?”周园这时也走回教室:“喻宜之。”

秦冲:“我k。”

他想起来了,以前喻宜之到他们班找漆月的时候,他和周园拿纸团砸喻宜之来着,漆月知道这事后,唯一一次为喻宜之生了气,把他和周园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