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宁愿饮鸩不愿忍耐...)===(第2/3页)

夏漓:我发烧了。

徐宁:多少度?

夏漓:没找到温度计。家里好像没退烧药了,我刚刚叫了外卖。

徐宁:那你吃了药先休息。如果烧没退,到时候得去医院啊。

夏漓:好。

夏漓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随即阖上眼。

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她听见有人敲门。

全身绵软无力,不想动弹,只听那敲门声叩三声,歇一会儿,再叩三声。

有规律,不急不缓。

好有礼貌和耐心的外卖员,换其他人,估计已经要踹门了。

她蓄力了好长时间,终于一咬牙爬起来,靸上拖鞋,头重脚轻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晏斯时。

她可能是烧傻了,愣了一下:“……你怎么开始送外卖了?”

晏斯时低头看她,声音很是平和:“徐宁说你发烧了。我住得近,她让我过来看一眼情况。她不放心。”

“那我的外卖呢?”

“什么外卖?”

她摸睡衣口袋,摸了个空,折返回去,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外卖app一看,她那笔订单下单以后并没有支付,超时以后,直接取消了。

“我能进来吗?”

她有点怔愣地回头,“哦……可以。”

大抵是没找到合适的拖鞋,晏斯时脱鞋以后,就穿着袜子直接踩着地砖进屋了。

他将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在茶几上,走到餐桌那儿去,端起烧水壶。

那里面应当是满的,她先前烧的,只是不知道还热不热。

晏斯时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搁在茶几上,从纸袋里拿出一支电子体温计,按下以后,递给她。

她在沙发上坐下,接了体温计,自领口伸入。

而晏斯时在这时背了一下。

片刻,她放好了体温计。

他方才转身,从纸袋里拿出退烧药,从铝塑的包装里按出一粒,连同杯子一起,递到她手边。

她做什么反应都慢了半拍,迟缓地接过,就水服了药。

电子温度计“嘀嘀”响了两声。

她取出来,捏在手里去看。38.5度。

晏斯时也凑近看了一眼。

“你房间在哪儿?先去休息。”他说。

她点点头,“那你……”

“我待一会儿就走。”

她便起身,脚步虚浮地朝自己房间走去,也没关门,合衣蒙头倒下。

大抵药开始生效,迷糊间只觉得一直在出汗。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有人轻叩门扉。

夏漓睁眼,朝卧室门口看去,看见晏斯时立在那儿,一下愣住。

原来先前发生的不是梦。

“……你还在。”

晏斯时点了点头,声音平静,“烧退了吗?”

“不知道……好像退了。”她想,应当是退了,因为此刻她已能正常思考。

已能开始感知他的存在感。

“再量一量体温?”

夏漓点头。

她记得温度计在外面,就说:“可以拿一下温度计给我吗?”

晏斯时转身去了客厅。

片刻回到卧室门口,稍顿了一下,才走进来,走到了床边停下。

她从他手中接过温度计,拉过被子掩了掩,自领口伸入腋下。

晏斯时单手插袋地站在她床边,目光似是在看她的书桌。

她顺着看过去。

是那副小油画。

书桌她铺了白色桌布,认真布置过,那副蓝色油画靠着她那些灰白色书脊的原版书籍,漂亮得不得了。

夏漓最后瞥了一眼那小画落款处的“Y”,随即将目光转移到晏斯时身上。

前几回大约只是远远地打招呼,所以感觉不甚明显。

此时近看,只觉得他好似清减了两分,那白衬衫衬得人有种清臞之感。

他好像状态不太好,眉眼间有隐隐的郁色。

因他打量了那副画太久,夏漓忍不住问:“是你自己画的吗?”

“嗯。”

“不知道你会画画。”

“在国外的时候学的,只学了半年。画得不好。”

“已经很好了,很漂亮。”

晏斯时不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很难说这一眼里有怎样的情绪,她也没去细究。

体温计响了两声。

夏漓取出一看,“36.9。差不多已经退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饿了吗?帮你点了一份粥。”

饿的感觉不明显,只有种虚脱的轻松感。

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补充一点能量,就点了点头,手臂撑着床沿,起身。

晏斯时先一步出去了。

夏漓走到餐桌那儿,晏斯时已经食物摆在了桌面上。

除了一份鸡丝粥,还有几样清爽小菜。

她识得那筷子上的logo,不由地怔了一下。

是上回,晏斯时点“外卖”的那一家港式茶餐厅。

大约是三周前,她跟徐宁在家,为庆祝徐宁参与编剧的剧集即将开机,就说吃顿好的。徐宁那天懒得洗头,非不肯出门,只愿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