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页)

刘子岳看他这副愧疚的样子,没有反对,但也没抱多少希望:“也行,直接问他们价格,合适再谈,不合适就不用带到我面前了。”

他是懒得搭理这些心里没点数,把他当傻子糊弄的东西了。

“这是,殿下放心,小人一定问清楚,再也不会把这些不着调的阿猫阿狗带到殿下面前了。”黄思严承诺。

接下来几天,黄思严倒是没再带不靠谱的老板掌柜到刘子岳面前。

因为这些老板一听他们要出的棉花,连价格都不谈了,直接拒绝。

这让黄思严极为丧气。

南下以来,他办的几桩事都不错,获得了刘子岳的青睐,叫到跟前伺候。遇到这样一个好机会,他正想在刘子岳面前好好表现,哪晓得到了广州这差事却办得糟糕极了。

刘子岳等了三天,见黄思严每日早出晚归的,也没来汇报,便知道事情办得不顺利。

罢了,看来指望其他老板是不行了。

刘子岳让人叫回了黄思严:“不用找了,去问问周掌柜他们在不在,我跟他们谈谈。”

黄思严亲自去找人,却被告知周掌柜不在,他留了信,让周掌柜他们回来派个人来知会一声。

当天也没消息,次日,黄思严按捺不住了,上午又去找人,那伙计还是说人不在。

见他垂头丧气地回来,刘子岳就知道肯定是没见到人。

连续两日都不见人,也没任何回信,这周掌柜不是刻意晾着他想拿乔压价,就是不打算做这笔买卖了。

糟心是糟心,好在棉花不是瓜果蔬菜,还能放一放,并不急着马上出售。

所以刘子岳的心情还很平静,笑着说:“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咱们出去吃烧鹅吧,吃饱了再想办法。”

一行人便出了门。

黄思严这段时间也不是白跑的。

不说对广州城了如指掌吧,但哪里有些出名的店铺或是特产,他都知道。

他将刘子岳带去了一家叫“闵记烧鹅”的酒楼。

这家酒楼最出名的特色菜就是烧鹅,据说东家有传统的秘制法,皮脆肉嫩,香而不腻,但凡来广州想吃烧鹅的都会光顾这家酒楼。

酒楼的生意非常好,客人络绎不绝,大堂都坐满了。

正巧包间有一桌吃完了,刘子岳他们便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只烧鹅,又点了一些其他的菜,分坐两桌。

刘子岳看着面前这色香味俱全的烤鹅,心情好了许多,拿起筷子说:“吃吧,这烤鹅味道不错,可惜天气太热了,不然咱们就给冉长史他们也带几只回去尝尝了。”

鲍全也对这烤鹅赞不绝口:“好吃,就是贵了点,一只烤鹅要二两银子!”

就在他们快吃完的时候,隔壁包间似乎来了新的客人,一下子涌入好多人。

酒楼二楼的包间都是木制的,并不隔音,因此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隔壁就能听到。

在这些纷杂的声音中,他们很快就听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鲍全咬住鹅翅的动作一顿,拧着眉说:“好像是那个李老板的声音,晦气!”

隔壁李老板正在宴请诸位老板,让伙计上了招牌菜后,他举起酒杯说:“多谢诸位赏脸,李某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李老板真是太客气了,都自己人。”一个穿着绸缎的老板笑眯眯地说。

另一个讨好地说:“可不是,那个刘七不知天高地厚,李老板开这么高的价格,他还不肯卖,什么人嘛!”

周掌柜几个人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微妙。

他们原本是打算四十文钱吃下刘子岳这批货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老板,开价四十五文,被刘七拒绝后,今天又设宴款待大家孤立刘七。

他们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李老板生意做得大,商船就有八艘,结识的人脉也广。所以哪怕不爽,他们也不愿意得罪李老板。

李老板嚣张归嚣张,但混迹生意场多年,还是相当会做人的。

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承蒙各位老板掌柜抬爱,给李某人一个面子,李某人不胜感激。在这里,李某人有个想法,咱们大家有财一块儿发,有钱一起赚。马上要过冬了,棉花确实是一门好生意,我想跟大家商量,咱们一起在广州收购棉花,统一运送去北方出售,至于这个利润嘛,按照各家出的力分配,大家意下如何?”

“这广州棉花最多的就那姓刘的小子吧,别的没听说有大规模种植棉花!”苏掌柜蹙眉道。

李老板点头:“没错,但积少成多嘛,这方圆几十里,几百里内,总有农户种植棉花,一家种一点,累计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依我说,要干咱们就干一票大的,而且若是今年统一收购后,那些农户尝到了甜头,明年肯定会增加棉花的产量,到时候咱们就可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