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4页)

郁久连连推辞,表示德扑是什么他连规则都不懂。

但王娇娇用“不上桌等于白来一趟公海”为由劝说,郁久心痒痒地还是答应了。

付出的代价那么大,确实不能白来一趟公海啊!

还好□□的规则没有那么难,郁久稀里糊涂地输了几把,然后又稀里糊涂地赢了一把大的。

那一场蔺从安没上,就在旁边看着他打。

陈老板又在桌上,似乎觉得鱼塘虐菜十分有趣,一直撺掇着郁久加注跟注。

郁久老是看蔺从安,蔺从安摸摸他的头让他自己决定,于是郁久实力被忽悠到了终局翻底牌。

陈老板这一把凑的不算小,赢面还挺大的,本以为郁久傻乎乎的会是杂牌,谁知道人家翻开来,四条。

陈老板:“…………”

陈老板之前好不容易赢了些钱,填上了点无敌巨坑,这下又输了两百万美金,整个人都不好了。

“蔺从安!你帮他看牌了吧?!”

蔺从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陈老板一米九的壮硕身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为了他家的电影安静如鸡。

这是郁久赢的钱,蔺从安不仅没有帮他输出去,还特别自豪地当场拿去兑了现金,一副收手不玩的样子。

赌桌众人吃了一嘴狗粮,再也不敢小看郁久。

最后一晚,大家收场也收得晚,回去时都两点多了。

郁久先洗的澡,蔺从安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他又把衣服穿好了,还是第一天来时那套最正式的衣服。

蔺从安愣了一下,听见郁久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也换衣服!”

于是两人换好了衣服,还把来的路上穿的厚外套给披上了。

郁久带着蔺从安来到了昨天都宙坠海的地方。

人群散去,这里的取暖设备也被关掉了,比房间里冷了许多。两人裹着厚外套,倒是有不一样的温暖。

郁久牵着蔺从安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手微微收紧,安抚似的转头笑。

蔺从安呼出口气,跟着他一直到了那台钢琴前。

被都宙砸破的洞,已经被船员们用一块大木板挡住了,却仍然有细细的风往里灌。

本来丑陋的木板前,却叠放了两只大木箱,似乎是用来装葡萄酒的,散发着阵阵酒香。

木箱上堆满了玫瑰花,一条白色的桌布垂下,几只青色的苹果点缀其中。

这布景之前还没有,蔺从安有些惊讶。

郁久裹着外套,把手搓热,坐到钢琴前,调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

“我亲爱的蔺先生,现在由您的爱人郁久,为您演奏——肖邦,《降E大调夜曲》。”

说完,郁久垂眸,琴声响起。

温柔的旋律回旋在这一方天地间。

好像诗人拿起一只钢笔,在墨水瓶中沾了沾,怀着满腔的温情,在泛黄的羊皮纸上写下对爱人的思念。

玫瑰与红酒,青苹果与新鲜木料。

琴键像指尖跳跃的精灵,与笼罩着奏者的月光玩闹嬉戏。

昨天的钢琴,昨天的海,连那轮半月都与昨天没什么不同。

仅仅是换了一个弹琴的人,音乐就像有了魔力,驱散着听者心中的阴霾。

让他从噩梦中走出来。

海面微澜,月影粼粼,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快乐像细小的泡沫,不断冒出来。

郁久停顿一会儿,转头问:“怎么样?”

他眼里亮晶晶的,映着月光。

里头明明穿得很正式,却裹得一点也看不见,简直白穿。

可就是这样的郁久,可爱得蔺从安简直想把他吃进肚子里。

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到他的光彩,又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

“很好听。比那天好。”蔺从安清了清嗓子,笑说。

郁久:“……那是在练细节的感觉!不是真的磕巴!”

说罢他也笑了一会儿:“行吧,那再给亲爱的蔺先生一个点歌的机会,你想听什么?”

……

……

第二天下午,旅程结束。

距离过年只剩下两天。

郁久这才想起这茬事,一边戴起口罩准备去超市买东西,一边喊道:“蔺先生!你今年回不回你家啊!”

蔺从安在二楼,悄无声息。

郁久把外套都换好了,又喊了一声:“蔺从安!”

手机响了。

[不回去,我们自己过。]

郁久:“……”

这是有多不想大声呼喊。

不过能听到就好,他又大声喊道:“知道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喊完他就裹好围巾出了门,走了几步才收到短信:[没有]。

郁久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是年二十八了,明后两天都是春运高峰。

他路上想了想要不要回小县城的问题。

回去的话,小县城过节气氛浓厚一点,正好跟楼小川他们聚一聚。上次比赛的时候他们来得匆忙,郁久只见了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一面,话都没说上两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