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5/8页)
申虚子显然也是觉得这事太过了,他面色汗颜,赶紧道歉。
“实在抱歉,我与那人并不熟,只道他也是正道中人,却不想他……性子那般古怪。”
虽然考验凡人这事是常有的,但是这种考验也实在是恶心过头了。真就是把人的尊严往泥里踩啊。
赵芳赶紧摇头表示这不是申虚子的错。张家老夫妻本就觉得亏欠了儿媳妇良多,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随后老夫妻咬咬牙跺跺脚表示。
“若是知道是这种刁难,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去啊。”
他们说着就要出门,反正他们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那孽障也是他们生的,这种刁难就由他们去受吧!
“不必了,此路不通就换条道走好了。”
章姥姥却大手一拦。随后看向赵芳。
“赵芳,你还等什么呢?”
赵芳闻言面色一肃,赶紧急走几步来到林吹梦面前,随后扑通跪地。
林吹梦一惊,下意识的要扶她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赵芳避开她的手,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听闻林姑娘有一规矩,只要能通过你的考验,就能实现一个愿望?赵芳在此,愿接受姑娘的考验。”
听闻?赵芳从谁那听闻的显然很明显。
摆烂咸鱼默默侧眸看了眼章姥姥,她就说她没那么像许愿池的王八啊,怎么总有人哭着求着来找她许愿,敢情是群众里面有叛徒啊!
当然,林吹梦是不介意帮赵芳的,只是……
“你真的知道我的规矩?若是答错了,我的惩罚绝不是棍棒加身那么简单。”
张家老夫妻一听这话,虽然还没搞明白情况,但也赶紧跟着跪地表示,他们也愿意接受考验,惩罚落在他们身上就是了。只求能让他们儿子活过来。
但林吹梦却并不看他们,院中,微风拂过女子月白色的裙角,她微微垂眸盯着跪在她身前的赵芳。
“我知道。”
赵芳直言自己一心只求她的丈夫能活过来,不要耽误她儿子的前程。她虔诚的跪地,仿佛面前的貌美女子就是她的神。
而女子也并未像那老乞丐一样讥讽凡人对名利的执着,也没有怒斥她的意思,只是收敛浅笑,面无表情道。
“既然如此,答题人已锁定。”
这话一出,不只是申虚子,就连被树藤捆着的画皮都不由看向了赵芳,那小妇人显然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但他们却清楚的感知到一股森冷的气机如森蚺一般缠住了她。
与此同时,女子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
“答题人请听题,都说人心难测,现在给你一具你丈夫张元无心的尸体,一杆秤,和一大一小两缸水,小缸连同缸中水的的重量正好是大缸的重量,而大缸中水和你丈夫活着的时候同等重量,那么请问,不论流逝的血
水的话,你丈夫的心有多重?答题时间一个时辰。”
林吹梦话音刚落,书房中张元的尸体就自动出现在了院子里,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大一小两缸水,一杆秤。
一个摆着笔墨纸砚的桌子,桌上还有一个用旧了的算盘,而角落则是出现了一个香炉,粗壮的香飘起袅袅青烟。
主观论述题虽然好答,但是得分也实在低,林吹梦现在还记得马金花和马瑞当日在瓢泼大雨中扑街的凄惨画面。而她也是事先在饭桌上知道张家人开了一家书店,平日都是由赵芳打理管账,所以才出了这么一道算术题。这题目也就是看着复杂,其实只是绕了一点并不难解答。而一旦答对,得分还不会很低。
想到这,林吹梦叹息,明明是别人在答题,结果她这个出题人比他们还费脑子。
殊不知她自以为的放水题目看得众人那叫一个呼吸一窒,不仅是章姥姥等人惊讶,就连一边无法言语充当透明人的画皮都因为这个诡异的题目双眼瞪大。
他们听到前面人心难测四个字,只当是拷问人心的论述题。毕竟话本和传说故事里的高人不就最喜欢干这事的吗?
谁知道对方话锋一转,竟是这么个‘人心难测’法!
谁家没事会测量一个死人的心脏多重?最重要的是,谁会让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称量自己丈夫的尸体?看着院子地面那面色青白的张元尸身,以及边上的那杆秤。申虚子面皮一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到底是让人吞吃痰唾恐怖,还是让新寡妇称量丈夫还热乎的尸身恐怖。
申虚子:……他只是闭关了几个月,怎么一出来,道友们对凡人的考验都异变成这样了?他看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画皮:她顶多是挖心,结果你们让一个凡人称量死人的心脏?这真的是正道能有的考验吗?玩还是你们正道中人会玩!
看着丈夫死不瞑目的尸体,赵芳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对于尸体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她也确实是个坚强的女人。等到反应过来后。她拿起那杆秤就要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