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3/4页)
她冷声道:“贺大人教出来的得意门生,要是意气用事枉死在战场上,那才是个笑话!”
她出城去是用计拖延时间,等援军前来。郑文常出城去,就只会不管不顾地杀进敌阵,找随元淮报仇。
他一人,纵使武艺再高强,如何敌得过两万大军?
一波乱箭射下来,怕是就得被扎成个刺猬。
郑文常被樊长玉的话激得下颌骨咬紧,他死死盯着樊长玉,突然逼近一步,阿茴吓得大惊失色,怕他会对樊长玉动手,连忙大叫道:“你想做什么!”
郑文常重重一拳砸在樊长玉身侧的墙上,冷冷扔下一句:“等你伤好了,我们较量较量。”
言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因为阿茴那一嗓子,今日前来悼念贺敬元的人又多,已引得不少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众人议论纷纷:“那不是郑将军和樊都尉么?这是怎么了?”
有人结巴着小声道:“好……好像是郑将军把樊都尉逼到了墙角里……”
主要是郑文常朝樊长玉身侧砸的那一拳,因为角度问题,在远处瞧着真像壁咚一样。
那人一说,便有人跟着道:“郑将军该不会喜欢樊都尉吧?”
这话无异于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主要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二人又一起共事,在战场上也算生死之交,仔细一琢磨,便觉着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樊长玉离开时并未听见旁人议论这些,郑文常那事,她也没放心上去。
等她为了探望被关押起来的俞浅浅母子,去找唐培义拿令牌时,才知道谣言传得有多离谱。
事情的起因是她祭拜完贺敬元后,从旁的武将那里打听到了关押反贼家眷的地方,想着眼下虽没法子救俞浅浅母子出去,但给她们带些吃的用的过去,再交代狱卒几句,让她们在大牢里不至于受欺凌也好。
到了大牢门口,却被守卫告知,必须得有谢征或唐培义的令牌才能进去。
樊长玉自然不会去找谢征开这个口。
好不容易扯了个谎,从唐培义手上拿到了令牌,临走前,唐培义却笑呵呵说了句:“听闻樊都尉和郑将军好事将近了?”
樊长玉一头雾水:“将军何出此言?”
唐培义以为她的女儿家,面皮薄,笑道:“樊都尉不必瞒我了,你和郑将军的事都在军营里传开了,难怪贺大人走前,要把郑将军调来崇州帮你。”
樊长玉更迷惑了:“您是说郑将军扬言等我伤好些,要同我比武的事?这跟贺大人当初调他来崇州有何干系?”
唐培义把眼一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装傻呢?”
樊长玉不是装傻,她是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看她真毫不知情的样子,唐培义也疑惑了起来,道:“听闻你和郑将军互生情意,昨日他要出城替贺大人报仇,你怕他有闪失,还打晕了他,替他出城去了。”
樊长玉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道。
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众口铄金。
她将当时的情况同唐培义复述了一遍,一脸无奈道:“我是怕郑将军白送了性命,何副将也在场,您不信可以问何副将。”
唐培义没料到竟是这么个乌龙,他纳罕道:“那今日郑将军找你是为何事?”
他听到的传言是,郑文常得知她替他出城迎战受了重伤,心疼又气恼,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逼墙角里“问罪”了。
樊长玉眼皮直抽抽,道:“他怨我当日劈晕了他,险些同我动手,看我有伤在身,才说改日较量。”
唐培义一拍几案,沉喝道:“不像话!回头我训斥他!”
樊长玉觉得这行为跟变相地打小报告无异了,若是唐培义真找郑文常训话,日后再见到他只怕更尴尬,便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此事,还是我和郑将军私下解决为好。毕竟……贺大人的死,对郑将军来说,的确是个跨不去的坎儿。”
贺敬元对唐培义同样恩重如山,他没能带大军及时赶到,心中其实也有愧,能体会郑文常的心情,叹了口气道:“也好,此事便容你二人私了吧。”
从唐培义那里离开,樊长玉烦闷地叹了口气。
阿茴垂着脑袋自责道:“都怪我大喊大叫,害都尉遭人非议。”
樊长玉揉了一把阿茴的头,说:“不怪你。”
阿茴也是怕郑文常会同她动手,情急之下才大声喝止,谁能想到这么点破事,会被好事者谣传成这样?
到了大牢,樊长玉递上令牌给守卫看后,守卫说只她一人能进去,樊长玉便让阿茴等在外边,自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俞浅浅。
狱卒领着她走到最里边一间牢房,恭敬道:“就是这里了,但上边有规矩,小的也难做,都尉只可在此待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