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4页)

却不想山匪会追出十几里地去杀县令一家,宋母最终也惨死刀下。

最凄惨的莫过于王捕头夫妇,王捕头召集手底下衙役,还想像那日堵住城外的暴民一样,把这些山匪也堵在城门外,可山匪抢占先机,先破开了城门,王捕头夫妇终究是寡不敌众,死在了城门口。

樊长玉听着这些,心口沉重了一路。

等到了蓟州主城,她去驿站找长宁,却得知有人放火烧驿站,趁乱劫走了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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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山野里,从崎岖山道上驾马奔出六七人来。

溪边流水叮咚,一行人下马暂做修整,长途奔袭了一路的马儿去溪边饮水。

一个五六岁的女童被一俊美邪气的青年拎下马时,还小声地抽噎着。

随元青实在是没料到这小孩竟然这么能哭,这一路就没停过,偏偏小孩脊骨脆弱,他又不敢贸然把人打晕,毕竟手上力道一个没把控好,把小孩的脊骨拍断了,他折了王府在蓟州最后一个据点的人马才抢出这小孩,就是白费功夫了。

他望着猫崽一般被自己拎在手上的小孩,没什么耐性地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把你扔河里去。”

长宁被吓到了,嘴巴一瘪,原本的抽噎声不受控制地变成嚎啕大哭,随元青瞬间脸色铁青。

正好侍卫打了一壶干净的水给随元青递过来,他抬手就把小孩扔了过去,“不管用什么法子,让她别给我哭了。”

他被哭声吵得心烦,腰上和肩头的伤口也痛,让他烦躁得想杀人,要不是考虑到这小孩还有用,那细嫩的脖子早就被他拧断不知多少回了。

侍卫抱着长宁面色发苦,他杀人还成,哄小孩,这是真不会。

但随元青发话了,他只能僵硬挤出张笑脸去哄长宁,长宁看着他那个强挤出来的诡异笑容,哭得更凶了,几乎气都喘不过来。

侍卫察觉到随元青阴冷的眼神,后背冷汗都出了一层,更卖力哄长宁。

但慢慢的,他发现长宁很不对劲儿,她好像不是在哭了,而是真的喘不过气来,大张着嘴,脸和脖子都憋得通红,却仍呼吸困难。

侍卫怕这孩子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事,忙唤随元青:“世子,这孩子好像有喘鸣之症。”

随元青扫了一眼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的小孩,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废了这么大力气才把这小孩抢出来,要是直接发病死在半路上,除了让谢征记恨上,捞不到半点好处。

他道:“找着她身上有没有药瓶之类的。”

他有个庶妹就患有喘鸣,平日里三步一咳,五步一喘,房门都不敢出,身上随时都带着药。

侍卫翻找后冷汗涔涔道:“没……没有。”

随元青道:“把人放地上。”

侍卫把长宁平放到地上后,好一阵,长宁的呼吸才慢慢顺畅过来了。

知道长宁有喘鸣之症后,随元青也没再吓唬她,从侍卫手中接过水壶递过去,问:“渴不渴?”

长宁明显很怕他,点了头又摇头,满脸泪痕,看着可怜极了。

随元青直接抬手把人拎坐起来,把水壶送到她嘴边,命令道:“喝。”

长宁还是很怕,但是才发过一次病,不敢再哭了,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水,哭了太久干涩发疼的嗓子总算是好受了些。

随元青拧上水壶,站起来朝着马匹走去:“继续赶路,保证她不会死在路上就行。”

长宁被侍卫抱上马背时还泪眼朦胧的,抿着嘴不吭声,她人小,却机灵,这一路上已经听出来了,这些大坏蛋像是把她错认成了什么人的女儿,她要是在这时候说自己不是,肯定得被这群坏蛋杀了,那她就见不到阿姐了。

想到阿姐,长宁泪花花又忍不住往外冒,她摸出挂在脖子下的竹哨,有一声没一声地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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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卢城。

公孙鄞收到一封从燕州寄来的信报,查看后手中扇子都惊得掉地上了,他难以置信呢喃道:“谢九衡何时有了个女儿?”

但想到他不声不响地,心上人都有了,指不定也还真有个女儿,便带着信报神色怪异去寻谢征,进帐却没瞧见人。

他在蒲团上跪坐下来,等谢征回来时,破天荒地发现矮几上竟摆了一小碟陈皮糖。

他暗道谢征身边的亲卫何时这般疏忽了,他那人最恨甜食,摆一碟糖果在此,不是找罚么?

他闲来无事尝了一颗,发现味道酸酸甜甜的,竟意外地不错。

连吃三颗后,他大发善心地把碟子里的陈皮糖都收进了衣袋里,省得谢征回来看到后,罚摆这糖果的亲卫。

片刻后,谢征一身戎甲裹着风雪回来,瞧见公孙鄞,只道了句:“你怎来了?”

公孙鄞目光在谢征身上刮了几遭,古怪道:“自然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