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7页)
樊长玉心说她们折腾这么一趟,还不是因为溢香楼前门和后巷都叫官兵给看守了起来,她忍不住道:“俞掌柜和楼里的伙计都叫那狗官给抓去大牢里了,他们为何还要派人看着溢香楼?难不成就为了找俞宝儿?”
谢征神色幽沉,只说:“不无可能。”
樊长玉神色顿时有些愤愤的:“那些狗官心肠也恁歹毒了些!”
为了杀鸡儆猴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谢征没接话,道:“那孩子叫我暂放到了帮你赶车的老伯那里。”
樊长玉之前为了送货,租了那老伯一个月的牛车,姑且也算是信得过的人。
但让那老伯带着一个富家小公子,还是很容易叫人觉出不对劲儿,樊长玉道:“我去王捕头家时,把宝儿一并带过去。”
谢征点了头,二人分道扬镳时,他看着樊长玉,似想嘱咐她一句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樊长玉见他欲言又止,困惑问:“怎么了?”
天阴阴的,让谢征的眸色看起来也比平日里暗沉,他说:“若是暴民进了城,你只管保全自己就是。”
顿了顿,又道:“不要轻信任何人。”
樊长玉听得心口一跳,抬起眼看他:“你是不是要走了?”
突然同她说这样一些话,实在是很不对劲儿。
谢征一噎,脸色不太好看地道:“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但眼下你还是可以信我的。”
他走后,樊长玉留在原地怔了片刻,才赶车老伯那里接俞宝儿往王捕头家去。
王捕头听说了暴民的事,亦是大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趟后,对王夫人道:“把我的捕快服拿来。”
王夫人去内室拿衣服时,王捕头看着樊长玉道:“你这夫婿,能有这番见识,人又敏锐,怕是不简单啊……”
樊长玉说:“他家从前是开镖局的,可能是比旁人见多识广些。”
王捕头说了句难怪,换上捕快服服后,就先出门去找之前手底下那班人。
王夫人送他走出家门口,面上忧心忡忡的。
樊长玉不知谢征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让王捕头一个被革职的捕快出去做这些,是有风险的。
可一旦暴民进城抢掠,无路可退后,野心和贪婪也会跟着暴涨,如同开荤的猛兽,再也停不下来了,必须得把这头猛兽扼杀在沾染鲜血前。
她想了想对王夫人道:“您先前说,您这里有县衙和县令府上的地图?”
王夫人迟疑点了头,问:“有是有,丫头你想做什么?”
樊长玉说:“我听我夫婿话里的意思,征粮的事闹成这样,县令八成是被人架空了,咱们要不把县令救出来?旁的不说,得先给王叔恢复捕快的职位,这样王叔办起事来也方便。”
不管这会儿暗地里掌权的是谁,但在普通百姓和衙役眼中,县令就是清平县最大的官。
王夫人不知这丫头是天生胆大还是什么,她这会儿都还有些心惊肉跳的,这丫头却还在想更大胆的事,她想到去阻挡暴民的丈夫,定了定心神道:“这太冒险了些,我跟你一起去。”
樊长玉想了想,道:“有个不那么冒险的法子,不过还是得请婶子帮忙。”
王夫人神色一动。
-
溢香楼。
一辆马车驶向了溢香楼后巷,停在了距巷口不远处,却不见车中有人下来,溢香楼后门的守卫不动声色打量起那辆马车。
其中两个两人对了个眼神,正准备过去看看,巷子另一边却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抡起棒槌对着余下两个守卫的后脑勺一砸,两个守卫当场晕了过去。
樊长玉在王捕头家换了一身小子的衣裳,脸也用锅灰抹黑了,叫人辨不出她原本的五官,一脚踢开溢香楼后门上的封条后,跑进了溢香楼。
那两个准备去查看马车的守卫连忙大叫:“有杀人同伙闯溢香楼销毁罪证了!”
又跟进去要捉拿樊长玉,樊长玉就在门后等着他们呢。
等人一进来,她一棒槌扔过去就砸晕了一个,后边那名小卒拔刀要砍樊长玉,樊长玉侧身一躲,一脚把他踹进了后院的潲水缸里,那潲水缸颇深,那名小卒整个人折在里边,半天没扑腾起来。
樊长玉进屋去片刻后,用斗篷裹着个什么东西抱怀里快步离开了院子。
那小卒歇斯底里大叫:“贼人跑了!贼人跑了!”
这番动静早已惊动了溢香楼正门那边的守卫,一群穿着捕快服却明显不像捕快的人兵分两路从巷子两头追来,却只瞧见一小个男子怀中似抱了个孩子,匆匆上了停在巷口的那辆马车。
不及一众官兵追上,那辆马车便跑远了。
飞雪飘飘洒洒,驾车的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带着斗笠叫人看不清面容,但那一甩鞭的架势,显然也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