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就是要触他的逆鳞(第2/3页)
湛宇立刻松了手,萧令弈理了理衣服重新坐好,他拿起茶盏为湛宇倒了杯龙井,请他坐下。
湛宇落座在他面前,却无心品茶,视线盯着萧令弈骨节分明的手,看得眼底犯痴,在他伸手要碰时,却又想起,如今这双手只有湛宸能光明正大地碰,而萧令弈如今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嫂。
他懊恼地撇开这些念头时,萧令弈已经收回了手。
湛宇回过神来,听到他说:“要给安齐英脱罪也并非毫无办法,刑部的刘侍郎是殿下的人,虽然被刑部尚书压了一头,但刘侍郎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殿下先借着刘侍郎的门路,跟安齐英通个气,让他推翻自己那些口供,从这些事里摘干净,我们这边再找个人去顶罪,侯府便可从此事脱身。”
刑部中分为两派,刘侍郎一派站东宫,严尚书一派站淮王府,两个派系在刑部之中分庭抗礼,尚书官职压了侍郎一头,淮王府又比东宫得势,湛宇在刑部的势力根本敌不过湛宸,但让人在这种关键时候搅搅浑水还是能办到的。
湛宇思来想去,问:“让谁顶罪?谁能愿意顶这种死罪?”
萧令弈道:“有动机为侯府谋取私利又可以推出来顶罪的也只有柳安柳先生了。”
柳安是侯府赏识的门生,曾通过科举入朝为官,后来牵扯进一桩贪墨案被侯府保了下来,在侯府书院教授诗文,是安齐英的老师,对侯府更是忠心耿耿。
柳安颇具才华,不仅写得一手好字,更重要的是,他仿他人字迹也仿得入木三分,前世那些欺骗萧令弈的书信,全部出自柳安之手。
湛宇听他提起柳安,心里一虚,生怕萧令弈知道柳安伪造家书这件事,他不经意似的问:“为何是他?”
“那些转让私产的契约上,全部都有安齐英的亲笔签字,但没人见过安齐英本人,要让刑部相信这些契约不是安齐英所签,只有把擅长模仿字迹的柳安推出去,让他留下一封认罪书,承认那些地契上是他模仿安齐英的字迹签的字,侵吞平民私产之事也是他所为。”
湛宇:“你是要让柳安代安齐英死?”
萧令弈摇摇头:“柳安是个聪明人,还有妻儿老小在齐州,他绝不会甘心赴死,你也别逼他,要让他顶罪,势必要安抚好他,让他活着逃离皇城。他畏罪潜逃,此案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柳安身上,安齐英自然就安全了,再让侯府花点钱财打点一二,这个月底侯府的喜酒,殿下也能舒坦地喝上一口。”
湛宇想了想说:“这样做是能瞒过其他人,但湛宸却不是好敷衍的。”
萧令弈:“光让柳安顶罪当然不够,要想骗过湛宸,还得让殿下旧事重提,最好闹得满城风雨,让湛宸无暇顾及此事才好。”
湛宇:“你是说?”
萧令弈:“把宁贵妃母家那件旧案拿出来做做文章。”
湛宇打量着萧令弈,当日大婚之事,他也怀疑过萧令弈是想背叛东宫投靠淮王府,此番侯府出事也是萧令弈的手笔,湛宇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但此刻萧令弈却说,要拿湛宸母族的旧案做文章。
那可是湛宸身上除却虞白月以外唯二一道血淋淋的旧疤,一旦撕开,势必重创淮王府的名声,连那已经痴痴傻傻的宁贵妃也会牵连其中。
这一计,既毒又狠,萧令弈为了东宫的利益,把这样的算计用在了湛宸身上。
一股安心之感升腾而起,湛宇又确信萧令弈的心是在自己这里了。
他假做好心地提醒:“这可是在触湛宸的逆鳞啊。”
萧令弈笑得惑人心弦:“我就是要触他的逆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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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宸忙完了军务,在花园里摆弄那一丛枯萎的金茶花。
从千味楼回来的萧令弈路过花园,瞧见他在这丛茶花前,想起之前彪棋所说的话,他便走了过去,道:“东烨皇宫里的金茶花开得很好,王爷若信得过我,把这片花田交给我照顾,说不定能让它们起死回生。”
湛宸警觉起来:他这莫不是又在借花喻情?
明明知道这丛金茶花是虞白月所种,如今虞白月不在,花田也跟着枯萎。他如今想把这些花救活,是不是在暗示着自己可以替代虞白月?又或者就像今日那道菜一样,借花示爱!?
湛宸心中跑过几百个念头,面上淡如静水,只问:“今日去哪了?”
萧令弈如实道:“那白家姑娘想给安齐英求情,我去断了她的念头。”
湛宸:“你倒狠心。”
萧令弈一笑:“我与她无亲无故也无甚交情,为何狠不下心?况且我劝她的都是良言,她若能听进去一两句,兴许以后的路还能走得坦荡些。”
他说着伸手去侍弄这些金茶花,发现花的根茎是好的,只是叶子枯萎,毫无生机。
“今日为何做那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