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就把这屋檐掀了吧(第2/2页)

永安侯沉吟片刻,命人把侯府门口备来迎接淮王的排场全部撤了去,门口的家仆只留看门的,还把府门关上了。

“我要他扣门来求。”永安侯在前厅的太师椅上落座,抬手握着茶盏,气定神闲。

“把齐英叫来,让他看看为父如何为他出那日的气。”

秦姨娘立刻着人去把安齐英叫了来。

安齐英那日被打了一顿,还被扔进水里着了风寒,心里又气又惧,这几日病歪歪的,听到萧令弈今日是独自回门,那凶狠淮王没来,他才支棱起来,又听娘说老侯爷要为他出头,彻底来了精神,跑来前厅看热闹。

见府门关着,安齐英还有些担心:“爹,萧令弈那个性子不会轻易示弱,现在又有淮王府给他撑着腰,只怕会转头就走。”

永安侯:“圣旨要他回门谢侯府的恩,他敢不入府?昨日军中出事,淮王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谁能给他撑腰?今日如何摆弄萧令弈,都由侯府说了算。”

王府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

萧令弈下了马车便见侯府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迎接。

若要扣开府门,势必引来围观。

都不必他做什么,侯府这大门一关,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就聚了起来。

圣旨要淮王妃回门,侯府却把门关了,这显然是在下淮王妃的面子。

人群里不知谁开了个头,纷纷议论起来,说是质子忘恩负义,大婚之日仗着攀上了高枝儿,把永安侯世子给推水里了,世子为此病了一场,老侯爷心疼啊,所以今日才要为儿子出气。

这群人便一边倒地讥讽起来:

“侯府养了质子这么多年,听说是好吃好喝地供着,绫罗绸缎任他挑选,这质子却不知感恩,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质子在外头没少借着侯府的威势仗势欺人,如今还如此嚣张,也不知淮王殿下怎么会看得上他?”

“质子在秦楼楚馆还欠着酒钱呢,听说他还喜欢把貌美的女子抢入侯府,东烨的皇长子这副德性,难怪衰败!”

“世子爷马上就要和白家姑娘成亲了,却被害得病了一场,这要是耽误了婚事,老侯爷这个做爹的能饶了他?”

“你们难道忘了?淮王府本就欠着侯府一条命呢…”

“快闭嘴,这事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

……

侯府什么心思,萧令弈心中有数,他忍着性子,上前扣了扣侯府的大门,里面毫无回应。

乐竹愤怒道:“殿下,我们为什么要受这种气?侯府不开门是侯府的事,我们已经来过就行了。”

萧令弈:“我今日若不进侯府,那就是抗旨,明日奏折里不仅要说我忘恩负义,还会牵连淮王府。”

乐竹憋屈至极:“若是在东烨,谁敢给您这等气受?”

“可这是在北微,在异国。乐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萧令弈又扣了扣府门,周遭围观的百姓更多,讥讽议论之声也大了起来。

他置若罔闻,仿佛置身于流言纷扰之外。

侯府内,就站在府门口的家仆没得到侯爷的允准,既不开门也不应声。

安齐英听着这几声放低姿态的扣门声,觉得这是个天大的乐子:“别给他开门,就让他在外头站着,敲到手烂为止!最好让全皇城都来围观他今日的卑微之态!”

永安侯闭目品茶,默许安齐英的任性。

第三次扣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萧令弈停下了手,揉了揉手腕,淡声道:“扣这三下门,已是我给侯府脸面了,乐竹。”

乐竹一直在他身边。

萧令弈说:“帮我这扇府门踹开。”

乐竹:“啊?”

“踹开就好,别把门踹烂了。”

萧令弈看着永安侯府的牌匾,冷冰冰地道:

“如果不想在屋檐下低头,那就把这屋檐掀了吧。”

乐竹会意,他往后两步,凌空飞起一脚,隔着沉重的门把内里宽厚坚硬的门栓拦腰踹断!

站在门里的家仆被震出三米远,安齐英得意的笑还挂在脸上,目瞪口呆地看见府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永安侯被这一脚吓得险些摔了杯盏。

萧令弈站在敞开的府门中间,朝着侯府父子和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