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4页)

但他们这边有四个人,没理由怵一个眼镜仔。

“你小子干嘛?!”

四个人攻守兼备,气势很足。

然而刚说完这话,原泊逐就径直路过了他们,并将手里的垃圾袋稳稳抛进垃圾桶里。

转回身,他实事求是地回答四人:

“丢垃圾。”

“……”

“……”

几个人相互瞧了一眼,总觉得原泊逐这个口气让他们不爽。

因为太冷静,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对他们的敬畏和毕恭毕敬。

但想想,这个人等下要去给他们买烟,又好像没有得罪他们。

最后四个人古里古怪地盯着原泊逐说:“赶紧的,去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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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泊逐当然不会去买烟。

他没把这事儿放心上,甚至在路过操场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那四个人。

足球场上,一些精力旺盛的同学放学了也没有立刻回家,还在挥汗如雨。

看到这幅场景,原泊逐忽然想起,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运动了。

在学校里,原泊逐会尽可能避免一切集体运动。

他不参与其中倒不完全因为不想社交,而是出于诸多考量。

打球,游泳,田径。

诸如此类的活动,原泊逐不仅不能从中体会到快乐,还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体素质超乎寻常的秘密。

倘若轻易与同学一起进行各种比赛,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因为打破各种记录而成为众人焦点——

这不是他自作多情。

原泊逐在小学的时候就曾因为“一不小心”在体育考试时用一分钟跑完了一千米,而引起同学老师的集体围观讨论。

这个打破世界纪录的成绩,由于太过惊人,以至于明明所有人都看到他跑完了一公里,但最后讨论的结果出来,体育老师还是坚持认为原泊逐一定是少跑了两圈。

并批评他说:“人怎么可能用一分钟跑完一千米呢?小小年纪,不要搞作弊那一套哈。”

原泊逐当然没有和老师辩驳,乖乖地“承认错误”然后放慢速度和大家一起加跑两圈直到终点。

除了那次,还有一次更早的危机,让原泊逐体会过受到万众瞩目的尴尬。

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原泊逐参与了一个集体活动:套圈。

老师让每个小朋友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小礼物摆出来,大家各有十次投圈的机会,去争取自己想要的那个礼物。

原本是个放松身心,逗小朋友开心的游戏,奈何原泊逐碰巧是第一个套圈的人。

他十发十中,游戏直接结束——

其他的小朋友都哭了,因为原泊逐一个人拿走了一半的礼物。

有几个没哭的孩子叉着腰抗议,声称要把原泊逐赶出大班,因为他残忍地用十个圈,套走了所有人的快乐。

幼儿园的老师们也在手忙脚乱中震惊不已。

安抚完小朋友,老师们还不忘打电话给原泊逐的父亲原纪朗,说,原泊逐这个小朋友是个套圈天才,好好培养,大有可为。

原泊逐从头到尾都很茫然且后悔。

茫然是因为他不知道会套圈算什么天才。

后悔是因为,那天以后,老师只要看见一个圆圆的东西,就会递给他,满怀期待地盯着他说:“崽,再套一个给老师看看。”

原泊逐忍受这种天才的负担,直到幼儿园毕业。

那以后,他也深刻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小孩当中就要做个小孩,在普通人中,就要做个普通人。

原泊逐本身是热衷运动的。

只是基于以上原因,他需要特定的场地。

比如凌晨两点的山顶。

那个时间点,山上空无一人,他可以在那里尽情地“锻炼”。

尽管有一次,原泊逐练剑时,没有控制好剑气,以至城南玄天山脉地动山摇,一夜惊动成千上万的野生动物群体搬家,鸟兽散尽,第二天还被新闻报道成“末日来临的前兆”,险些引起大患。

但好在原泊逐没有暴露。

至今都无人知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原泊逐差点把玄天山的某个山头削平。

说起来,前段时间暑假,明明有大把时间,原泊逐却一直没有机会再去爬山。

因为他每天都在做兼职,白天夜里都不歇着。

没有机会搞锻炼。

从初中到现在,原泊逐做过很多兼职,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家教、各种服务员、咖啡师、调酒师、驯兽师、私家侦探、地下组织编外人员等……

原泊逐一般根据他当时所需要的钱,来决定做什么工作。

这个暑假,原泊逐挣了不少钱,但都用来给自己买了手机和电脑,兜里甚至都剩不了几块零钱。

他本身花钱不多,所以也没有抱怨过。

这些本该是家长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如果父母忘记了,原泊逐也从不向他们开口。

倒不是因为原家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