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3/5页)

没过多久,警官学院开学,贺蔚不得不收拾行李出国。在机场他最后一次打池嘉寒的电话,意外的竟然拨通了,而那一刻贺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想到池嘉寒说的‘就这一次’,终于有些明白。

即便他们还非常年轻,但仍然无法拥有足够的时间。

“对不起。”贺蔚说。

电话那头始终沉默,最后池嘉寒挂断。

一晃多年,贺蔚依旧没有弄懂,那时池嘉寒明明可以不闻不问,可以连‘一次’的机会都不用给,却还是找顾昀迟要了自己的房间号和房卡,用出乎意料的方式安慰自己。

但其实早问晚问都没有用,池嘉寒从来就不是会给他答案的人。

“我就当你报警了。”贺蔚收好枪,把校园卡放进口袋,这张卡他保存了七年,池嘉寒看起来完全不想要,那就只能由他继续保存。贺蔚说,“晚点我会带人去叔叔家,调查关于他对你实施暴力的情况。”

“说了是我自己撞到的。”池嘉寒别开头,“如果是他打的,我早就报警闹大了。”

而不是像七年前那样,被扇了两个耳光也忍下来。

原因是凌晨才回家,浑身沾满alpha信息素,腺体上印着短期标记,书包里被翻出刚买的避孕药。

父亲大吼着指责他不干不净乱来,后妈嘲讽道如果传出去了池市长的面子往哪里搁,而池嘉寒对于‘那个alpha是谁’的问题闭口不答,最终挨了暴怒的父亲两巴掌,被禁足到另一处房子里。

池嘉寒在做这件事之前就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他因此开始懂了许则一点,为什么明知没有结果也要做。区别在于池嘉寒只会让自己错一次,而许则会固执地一直错下去。

有同事到办公室了,池嘉寒推了一下贺蔚的手臂,示意他出去。贺蔚没有再说什么,看了池嘉寒一眼,面色冷淡地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大楼,贺蔚在车里坐了会儿,最后给陆赫扬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

“出来喝酒。”

“现在是早上八点。”

贺蔚深吸口气,手插进头发里往后捋:“池嘉寒好像要结婚了。”

“是么。”对比贺蔚的焦躁,作为局外人的陆赫扬语气显得十分平稳,“这么突然,是跟谁。”

“许则,他求婚了。”

很安静,至少半分钟,贺蔚狐疑地将手机拿到面前,他以为陆赫扬挂电话了,否则为什么没有声音,但屏幕显示仍在通话中。

“听得见吗?”贺蔚问。

“没事。”陆赫扬重新开口,“会离婚的。”

贺蔚冷笑:“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轻松。”

“怎么了,是介意二婚吗。”

一腔不悦因为被陆赫扬带入了离婚二婚的怪圈而变成了莫名其妙,贺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但对象是池嘉寒,所以他还是回答了:“不介意。”

“嗯,我也不介意。”陆赫扬说。

挂掉电话后贺蔚对着方向盘发了会儿呆,意识到跟陆赫扬的这场对话实在非常无用。

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陆赫扬与一家心理咨询机构签署了整整七十九页的保密治疗协议。

苏利安几乎没在劝陆赫扬放弃决定的这件事上收获任何一点成效,只是作为陆赫扬一直以来的心理咨询师,也许这么说有点自负,但苏利安认为自己已经是联盟中最专业的心理军医之一,她根本无法放心地将陆赫扬的记忆恢复治疗交给其他医生来操作。

“不知道是什么让您要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做这种治疗。”苏利安说,“从现在看来,失去记忆对您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不一定非要冒这个险。”

“苏医生是不是有点焦虑。”陆赫扬只是笑笑,“没关系的,我确保自己有能力承担后果,出了任何问题由我负责,没有人会查到你。”

“您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

“那苏医生要拒绝吗。”陆赫扬询问道,“如果要的话,现在完全还有余地。”

苏利安按着眉心缓了几秒,轻叹口气:“我会尽力的。”

“好的,辛苦了。”

在苏利安离开办公室之后,陆赫扬收到了后天下午关于北部战区休战的庆功典礼暨授勋仪式通知。没有意外的话,在北区待了好几年的顾昀迟这次应该可以升上校。

如果他已经把那份五千字的检讨提交给军部的话。

和贺蔚的那场酒也没有喝成,打完电话当天贺蔚就带队执行秘密任务了。联盟最高警察局暂派回首都休养的高级警监,可以和首都总局局长平起平坐的程度,按理来说只需要开会和下指令,但贺蔚就像是有九条命一样不顾死活地待在一线,据说他母亲几年前就开始吃斋念佛为儿子祈福。

一切都在如常、有序地进行着,没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