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5页)

韩沉话没说完,正想喊他,听见曹崧问:“王上与这位谢千户是旧相识?”

韩沉瞟他一眼:“我是被他岳父设计抓住的,你说我们相识不相识?”

……

队伍摸着黑赶路,一直到子时,众人才抵达下一处驿馆。

谢揽留在最后等待冯嘉幼,沉默着扶她下车。

瞧他心情低落,冯嘉幼知道原因,提议道:“夫君,咱们要不要趁夜返回去荆北驿馆拜祭一下?骑马来回,明早出发之前应该能赶回来。”

谢揽牵着她往驿馆走:“不去了,没什么意义。”

冯嘉幼温声:“你确定?不要半夜睡不着再想着去,可能会来不及。”

“你见我睡不着过?”然而等回到房间里,脱了衣裳躺在床上,他又说,“不过……”

“嗯?”

谢揽侧过身,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微微有些沉闷:“最近想起他们……我的亲生父母,我心里越来越堵了。”

起初得知时,他只觉着烦躁,不愿意接受谢昭宁不是自己亲爹这个事实,根本没有为他们讨公道的心思。

所以不理解二叔和谢临溪的想法,他二人那么了解他,为何会认为他会冲动的跑去京城找齐封报仇,和齐封以命换命。

“现在看来是我不太了解自己,原来我并不是冷血,只是接受的比较慢而已。”

尤其是谢揽也有了家,并对属于他和冯嘉幼的孩子产生了些模糊的期待后,他对陆御史夫妇俩的印象反而更清晰了一些。

父母对他的出生,应该也有着许多的期待。

不能因为他当时只有几个月大,没有印象,就否定了他们。

冯嘉幼只听他说,也不搭话。

看齐瞻文近来的态度,他肯定知道齐封将谢揽当儿子看的事儿了,谢揽和齐封之间的恩怨已经拖不了太久,她也没必要再苦口婆心的劝谢揽多加忍耐。

不如想想该怎样以最小的代价对付齐封,断了谢揽心中逐渐膨胀的心结。

“幼娘,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两句?”谢揽掏心窝子讲了半天没有得到一句回应,以为她睡着了,抬头一看,她正睁眼盯着床顶的幔帐。

屋里不曾点灯,看不清楚她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发呆。

“嗯?”冯嘉幼回过神,她以为谢揽只是倾述下,没想过他还需要她安慰。

从上次他被谢朝宁打击,她看出来了,谢揽虽然性格冲动,又情绪多变,但他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超乎她的认知。

听他提过,小时候他五叔为了救他而死,他曾躲进柜子哭,可见这份承受能力不是天生的,像他的武功一样,都是练出来的。

想到这儿,冯嘉幼胸口闷闷的。

“你过分了啊。”谢揽等了半天,依然不听她安慰两句,“像我这样无敌的人,多难得才会流露出这么一点点脆弱,你竟然无动于衷?你有没有心?你……”

“你瞧你,是需要别人安慰的样子?”冯嘉幼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将他的指责给堵了回去。

以往她总是很主动,但自从两人圆房之后她挺多逞两句口舌之快,很少再付诸行动。

虽然还是能看到他的傻样子,只不过等他傻过那一瞬,就该她付出代价了。

这夫妻之事虽说有必要,她也乐在其中,但再怎样快活的事儿一旦超过了“度”,一样是种折磨。

而他和她的“度”,显然是不同的。不过冯嘉幼不会刻意去说他,因为她心里清楚,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爱惜她了。

就比如出了京城,驿馆内炭火不足冷的要命,洗澡也不方便,知道她讲究,他每晚只抱着她睡觉,给她当暖炉子,旁的事儿提都不提。

但现在她一主动,他哪里还能忍得了,火烧火燎的,念什么经都没用,狠狠亲回去。

很快这寒气四溢的房间内,变得春情涌动。

冯嘉幼很快后悔了,不比家中独门独院的环境,县郊小驿馆房舍简陋,隔音差极了,隔壁住的好像还是礼部顾侍郎。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却故意使坏,她便不咬牙了,使劲儿去咬他。

早上谢揽起床穿官服时,不得不夸冯嘉幼真是将“讲究”写进了骨髓里:“你真是厉害,我都快被你吃了,穿上衣裳竟然连一个牙印都露不出来。”

冯嘉幼正在床上翻找自己的发带,闻言回头瞪他:“你再说!”

谢揽被她瞪的脸红,清清嗓子:“不能赖我,是你主动的。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我原先只是想让你说几句好听话。”停顿了下,“不过这样安慰也挺好。”

哪里是挺好,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期待。

冯嘉幼不理他了,等她找出发带,谢揽走过去帮她束发。

说好了不带侍女,由他来照顾,自然连这些小事也全都给囊括在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