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3页)
谢揽又被擒住了喉咙,无话反驳,只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由着她入睡。
她容易惊醒,一直等她睡沉了,才抱她去床上躺着。
……
两日后的晚上。
今年的气候的确反常,尚未入冬,京城竟已经飘起了零星雪籽。
一辆马车停在了冯府后门,是徐宗献派来的。
冯嘉幼和谢揽出了房门,她怕冷,不仅穿的袄裙厚实,还裹着带帽的毛披风。
妆容淡淡,维持在一个不失礼的标准。
因为珊瑚给她梳妆打扮时,谢揽一直站在一旁阴阳怪气。
出了后院大门,往马车一瞧,驾驶位上坐着竟是骆清流。
他用手指挑高斗笠的帽檐,打量谢揽:“哎呦,大哥这身贵公子的模样,我还真是不习惯。”
谢揽走过去摸了下马背:“徐宗献派你来给我们赶车,还说你不是养马的?”
骆清流认输了:“是是是,大哥慧眼如炬,我就是养马的。”
两人上了车,骆清流带他们往湖边去。
冯嘉幼隔着车门问:“清流,督公他……”
骆清流害怕和她说话,赶紧将话题引走:“大嫂你不仗义,我都说了不要告诉隋瑛。”
“我又没有明说。”冯嘉幼心道明说的是你吧,气隋瑛的那句话,指不定是真心话,“我可告诉你,叶适舟来京城了,昨个我和阿瑛还招待了他……有些事情赶早不赶晚,小心后悔莫及。”
骆清流一听到叶适舟就生气,以至于好一会儿才听出冯嘉幼话里有话,几乎要勒停了马:“我赶什么早,谁有我早?结果便宜不是被后来者占了?这辈子我再也不去赶早了,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便宜不好吗?”
冯嘉幼:“……”
这句劝人的话用在他身上,还真是不合适。
骆清流冷笑:“她和叶适舟根本没可能,以她的身份,能嫁给一个仵作?若他俩真能两情相悦,我坐等着看他们的惨淡收场。”
冯嘉幼想问,所以你是因为清楚自己和阿瑛更没可能,才不肯说?
思前想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马车抵达湖边。
“我先进去通报一声。”骆清流将他俩仍在岸上,先行登上了一艘画舫。
稍后从画舫下来另一人:“谢千户,谢夫人,请。”
谢揽扶着冯嘉幼往前走。
那人落在后头,跟着走了几步,两指之间突然亮出一柄细薄似刀片的暗器,朝谢揽背后攻去!
他才刚有动作,谢揽便转了身,去擒他的手肘。
他身姿灵巧闪身躲开,谢揽挥拳再攻,先将他从冯嘉幼身边逼开。
冯嘉幼原本紧张的向后连退,看两人相互较量,眼花缭乱之间,忽地想通了此人应该就是徐宗献身边的暗卫,姜平的师兄。
从淮安离开时,谢揽曾放话说回京之后找他比武。
“谢千户可满意了?”姜仄的手臂几乎被他拧脱臼,忍痛抱拳笑道,“上次在下能够打落你击出的竹篾片,是因为你击的随意,而我职责所在,始终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谢揽报了上次的仇,心里终于舒坦了,“你接暗器的本事,在我遇过的人里能排前三。”
……
画舫二层,徐宗献临窗站立,看向岸上。
骆清流在旁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刀疤:“谢千户最可怕的并不是武功高,是他够狠,还蛮不讲理,幸好他夫人是个讲理的人,他又惧内,否则……”
算了吧,“但他夫人太会讲理了,实话说,属下怕她多过怕谢千户。”
原本还搞不懂,像谢揽这样猖狂的性格,竟会怕夫人。
了解冯嘉幼之后,骆清流只能说谢揽真不是一般人,为民除害,英雄气概。
徐宗献微微勾唇:“听上去,你这一路与他们相处的颇为融洽,挺投契的?”
骆清流道:“属下只是……”
徐宗献在他肩头拍了下:“因为你和谢千户都还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恣意在身上,却由于各自的原因,不得不折了羽翼,困于这方囚笼,难免惺惺相惜。不同的是,我瞧着他实属心甘情愿,你却是被逼无奈。”
骆清流忙垂首,不敢辩解。
“清流,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将满八年。”
徐宗献叹了声岁月匆匆:“犹记得当年我承诺过你,以十年为期,往后去留随意,还剩下两年,不知你如今是何想法?”
骆清流能有什么想法,他知道督公那么多秘密,走得掉吗?
他说督公是个好人,是相对他见识过的恶人而言,也是相对“自己人”而言。
所谓的十年为期,当年也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是个驯服他的期限罢了。
那会儿他十六岁,少不更事,如今哪里还敢有这种奢望。
骆清流恭顺地道:“属下家中已经无人,是有多愚钝,才会放着少监不做,出宫去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