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车(第2/3页)

萧樾看出她似乎有点怀念曾经飞扬跋扈的生活,于是问道:

“现在怎么不见你收小弟?”

阮芋一脸被现实磨平棱角的祥和:“此时此刻的我,眼里只有学习,没有其他。”

况且她觉得现在的嗲精人设挺好的,因地制宜嘛,每一天照样过得很开心。

萧樾像是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

“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儿,听吴劳动他们在我们班教你骂人,还以为你真的凶不起来。”

阮芋想了想:“我那时候已经很努力地逞凶啦,才没有收敛。只是我不喜欢骂太脏的话,没有被激怒到一定程度就说不出来。”

被激怒到一定程度。

萧樾松松散散地向后一仰,通过车窗微弱的反射看见她的脸:

“所以刚才你被激怒了?为什么那么生气?”

阮芋发现萧樾今天的话简直无与伦比的多,活像被多嘴的妖怪夺了舍。

下午刚碰面的时候,他还一脸生人勿近,阴沉的要死,现在却好像接了个查户口的工作,对她诸多盘问。

回想先前的场景,阮芋心里莫名泛起一丝赧然。

她好像是因为那群社会青少年打扰到她闻萧樾身上好闻的味道才突然发怒的……

那个味道让她的心情开心得有些飘飘然,结果迎面飞来一群恶心吧啦的臭虫,她能不暴怒吗。

“就……”阮芋瞎扯了个理由,“因为他们长得太丑,嘴巴也不干净。”

萧樾点了点头,不太正经道:“我以为你是为了保护我。”

阮芋:……

姓萧的绝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吧!

“你需要保护?”阮芋上下打量他,“那四五个弱鸡一起上,说不定能跟你打个平手,少一个估计都要凉凉。”

萧樾权当她在夸他。

顿了顿,他望着窗外,不咸不淡说了句:“我觉得我有时候也挺需要保护的。”

又来!

他不知道自己那把低沉清磁的嗓音根本不适合装弱吗。

阮芋真想变出个体温计往萧樾嘴里捅一捅,看看他今天是不是烧得神志不清了。

“反正,本人已经金盆洗手。”

不能怪阮芋多想,她总觉得萧樾今天好像有点想赖上她,于是一字一顿对他强调道,

“就像你之前说的,我现在只是一个,软萌柔弱的,嗲精同学罢了。”

萧樾听罢,仅轻抬了下下巴颏儿,没再说话。

阮芋倒是松了一口气,对他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比较适应。

车开到半途。

阮芋看了会儿风景,身旁响起窸窣的衣料摩挲声,她略略收回眼。

就见萧樾发现前排车手枕上摆了一盒抽纸,他似是闲来无事,伸手抽了好几张。

阮芋的目光随他动作下移。

又见他朝她这边伸出手,瘦长白皙的手指勾住她放在地上的背包包带,径自拎起来,带到他座位那边。

阮芋微微一愣。

那个包太脏了,所以她一直丢在车座底下,忘了清理。

男生左手捏着纸巾,深邃眉宇微垂,一下又一下安静地帮她揩掉包上沾染的灰尘。

正面弄干净,再翻到反面接着弄。

日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正好照亮他的半边身子。

不知哪里投来的反光,一片小小菱形的透明光点落在他额间,顺着锋利清冷的侧颜轮廓下滑,最终消失在下颌和脖颈的夹角。

阮芋的视线也这样走过,凝滞不动的空气递来一分灼热,不经意烫到她眼睫。

心脏似乎也跟着急跳了一下。

就好像她的目光形成了实质,化作一只指尖,跟随那片小小的光点,真实触到了男生起伏有致的轮廓。

阮芋及时收回眼。

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被他的美貌蛊惑了。

她没法去想萧樾为什么忽然这么做。这是一个注定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他在向她示好。其中有什么原因,不知道。

过了一分多钟,萧樾差不多帮她清理好了书包。

黑色运动型背包,其实脏与不脏看不太出来。

车快开到省体,他把背包递过去,其间一个字也没说,仿佛他刚才什么也没做,车上只是凭空冒出一位田螺王子,变戏法似的把阮芋的包弄干净了。

阮芋说了声:“谢谢。”

好没底气,像对方做了个她无法报答的大恩。

车子停在离排球馆最近的省体大门前。

临下车时,萧樾人倚着座位没动,轻描淡写问阮芋:

“带什么护具没有?”

阮芋:“带了一对护膝。”

“只有护膝?”

“嗯啊。我们打得又不专业,差不多就行啦。”

话音未落,萧樾手伸进卫衣衣兜,摸了个白色的东西出来,随意往阮芋那儿一掷。

阮芋用两只手惊险地接住了:

“这是……运动胶带?”

“嗯。可以缠在容易损伤的关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