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页)

“谈屹臣,我不知道你喝酒断不断片,断了就断了,没断就记着。”迟雾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酒精也上头着:“全世界就你觉得我纯,以为我似懂非懂,找你当炮.友,都炮.友了还要跟我约法三章,内裤不穿跟你上床你他妈都不上,随便说什么你都信。”

她顿了下,眼圈也红:“但也就你会这样了,没其他人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带了鼻音:“本来不想让你这混蛋爽这么快的,你那话我记了三年,钓你一年你也不冤。”

“但我不想跟你计较了。”她垂眼,两人身上都沾了酒气,呼吸间都是酒精的味道:“你今天在球场,冲着我说的那三个字,把我说爽了。”

迟雾轻轻俯身搂过他的脖颈,吻他的唇角:“谈屹臣,这里写了多少句讨厌,就是多少句喜欢。”

风声夹着细雨拍打在阳台的落地窗,沙发上的人身体有片刻僵硬,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向茶几上的那本日记。

被他偷看过很多次的日记,随随便便翻开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讨厌谈屹臣”。

也是“喜欢谈屹臣”。

耳畔只有呼吸和微喘,夹杂着外头的风声雨声,呼吸交错的气息贴着耳后,谈屹臣看着她,和她重复着那三个字,迟雾躺在沙发上环着他的腰,心口酸胀,两人视线紧紧锁着彼此,是所有感情窥见天光后的一种干柴与烈火。

吊带被扔在地毯上,迟雾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脖颈,因为他的用力闷哼,看着他同样红着的一双眼,声音微哽:“我出生的时候,周姨抱着你在产房外等了一整晚,我从来到这世上就有你陪着。”

迟雾抬手轻碰他滚动的喉结,眼角有泪滑过:“谈屹臣,陪我一辈子吧。”

她其实很怕一个人。

就趁着酒精上头,这些话她这辈子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好。”两人在昏暗浮动的光线内对视着,谈屹臣手上扣着她的手腕,一整晚的时间,风雨交加的一个夜,直到凌晨三四点房间内的响动才渐渐停下来,迟雾被弄得说不出话,枕头湿了好几回,汗湿的发丝黏在锁骨和侧颈上,身底也潮湿一大片。

等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她撑着胳膊从床上起来,眯着眼看窗帘缝隙外的白亮,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身上的骨头像散架。

出神的几分钟,她开始怀疑这人昨晚喝的到底是酒还是什么,能把她往死里折腾。

缓了会,迟雾穿好吊带下床往外面走,正巧看见谈屹臣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出来,目光对上。

这厨房她搬过来后都没开过火,迟雾站在那,看他那一脸面无表情的断片样,看了三秒,勾了下唇,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什么?”

“清汤面。”谈屹臣穿着件黑t,起得早回自己那换的,他把面放在桌子上,递给她一双筷子:“尝尝?”

迟雾用质疑的眼神看了那碗面几秒,又抬起头看他。

谈屹臣笑,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我尝过了,还行,没下毒,吃不死。”

“......”

一口气睡到下午,迟雾早饿了,坐下来,将信将疑地拿着汤勺喝了口面汤,把一碗面吃完了大半碗,随后就躺在沙发上嚼着糖随便挑了个纪录片出来继续缓神。

再爽的事过度做也不好,她受不了。

早在昨晚睡死过去前,迟雾就给辅导员发了消息请假,缺了一天的运动会,随后在家休息了两天,周一正常去学校上课。

“诶迟雾,你这儿是怎么回事啊?”陈潘潘端着水杯路过她,看了眼她的腿弯,白皙的皮肤上有两块很明显的淤青。

迟雾低头,左手端着水杯,右手坦然自若地把针织裙摆往下压,靠在饮水机旁喝着温热水罔若未闻。

“我的傻闺女。”邱粒笑着一把搂住她,左手指尖绕着羊毛卷的发梢:“大人的事你别管。”

陈潘潘小声地“哦”了一声,眼睛还是躲在刘海后面好奇地看。

“我打算换个发色,这个橘色我腻了,而且底下长出新头发了,好难看。”邱粒踩着高跟鞋绕了圈,碰了下迟雾:“你觉得换什么发色好?”

“深色吧。”迟雾嗓音很淡,瞟了一眼她的发顶。

“我也这么想的,马上冬天了,明天周五,上完课去染个茶棕。”邱粒对这个意见一拍即合,接完水后,几人一起回到阶梯教室。

下一节是传媒心理学,两个班一起上,之前的授课老师由于腰椎问题住院,这节课换了一个老师代这段时间的课。

四人走回教室的倒数第三排,坐下来,等着上课。

因为是经期的第二天,迟雾在棉毛衫里贴了个暖贴,缓解了不少痛经的感觉。

她的位置靠窗,和煦的阳光从阶梯教室一整扇落地窗外透进来,暖洋洋的落在她身前,透过T恤外面一层针织衫的网洞,照在手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