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4页)

谢之容的笑声在从上方传来,“这样说来,臣与陛下有缘至极。”

萧岭心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你与我有缘的!

这个思路也太跳跃,太离谱了!

正常人要么寻找萧岭话中的漏洞质疑,要么询问萧岭种种事件的细节,偏偏谢之容听了这么多,居然说出了句臣与陛下有缘。

“原来陛下,是为臣来的。”谢之容笑吟吟道。

萧岭:“……”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为什么这个从没受过任何挫折打击刺激的谢之容让他觉得精神不太正常呢?

“那在陛下所处之世,臣与陛下想必君臣和睦,为一时佳话?”谢之容话一出口,自己又觉不对,“臣是陛下侍君,该用,琴瑟和谐,故剑情深,是吗?陛下。”

即便萧岭所说的谢之容并不全然相信,但他不介意配合着萧岭说下去。

他想起那天萧岭身上的道道痕迹,胸口竟隐隐约约发闷。

若真如萧岭所言,那个世界里,他们应该相处了很久,应当,什么都做过了。

可在这里,他们不过见了两次。

两次而已。

他想听萧岭说是,又想要萧岭否认,最后,居然是后一种想法占了上风。

萧岭受过几次在谢之容面前撒谎的教训,当即否认道:“不是,我与之容有名无实!”

有名无实四个字一出,谢之容唇角的笑意似乎冷了大半。

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毛病,既高兴,又不高兴。

不想萧岭与那个谢之容有任何联系,又不愿意听到萧岭亲口否认,他与谢之容这个人没有关系。

谢之容压下了心中的异样,“陛下叫他之容?”

萧岭道:“我若是也称将军,将军如何分辨?”

况且他那个世界谢之容也不是将军。

谢之容拧眉,看得萧岭心中骤然发紧,他伏下身,萧岭下意识屏息,听他道:“据陛下所说,与另一个我朝夕相处,却一直称名,从未叫字,怎么,他没告诉陛下?”他尾音上扬,好像有点戏弄的意思,又好像……萧岭隐约听出了一股挑拨的意味。

但是这个想法太离谱了,立刻就被萧岭否决。

“……没有。”

萧岭趁着喝醉时问过一次,但是那次他实在失态,以至于后来他不好意思再问了。

谢之容闻言,眼中似有光华流转,“连字都不曾告诉陛下,看来,陛下与陛下的之容,并不像陛下所说的这般亲密无间。”

萧岭无言以对。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谢之容不愿意告诉他,他问的是谢之容的字,又不是谢之容的闺名。

柔软却炽热的吐息落在萧岭眼睑上,他垂眸,想要闪避开,然而谢之容的手指仍在喉间,避无可避。

谢之容道:“他不告诉陛下,那臣来告诉陛下,”他眼角眉梢俱是灼灼笑意,仿佛终于找到了一点胜过萧岭口中的那个谢之容的一点优势,他低下头,几乎能吻上萧岭的眼睛,“臣字含章,含章素质的含章。”

含章素质,冰洁渊清。

这个字的意思,实在太好。

萧岭原本觉得,以谢之容的性格,应该再设置一些条件,才能将字告诉他。

没想到,竟如此轻易。

这可是原书几百章都没出现过的字!

萧岭乍闻不由得一愣,须臾后才感受到些说不出的高兴。

要是能活着回去,他还能拿这个字来逗逗谢之容。

谢之容意识到,在他说完之后,萧岭是很开怀的。

并不是装出来的开怀。

萧岭低语道:“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原本惊惧防备顿时消散大半,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对着谢之容笑了一下,“多谢将军告知。”

谢之容,谢含章。

谢之容乍见他笑,不由得愣了下,深觉这位陛下脑子不大清醒。

一点小事而已,是忘记自己的处境了吗?竟笑得出来。

他本想嘲弄萧岭的没心没肺,话一出口却成了,“陛下与那个谢之容朝夕相处,而不知其字,臣与陛下见了两次,便告诉陛下,可见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只差没和萧岭直接说,我待陛下,比陛下口中的谢之容待陛下情深义重。

萧岭见他心情不错,斟酌着开口道:“那么,与我倾盖如故的谢将军,能否先放开我?”

手指在皮肤上擦磨了一下。

谢之容居然真把手松开了,挺直腰身站在萧岭面前。

萧岭刚要开口,忽听一个声音小心道:“陛下,耿尚书已到御书房了。”

已经到一个时辰了。

原来谢之容起身是因为有人过来了?

萧岭讶然。

他竟半点脚步声也没听到。

那传话的宫人比他第一次穿到书中时看见的宫人们更恭敬,回话时打着颤,更不敢抬头,恨不得将脑袋插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