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这件事对女子家的有些影响,以后议亲嫁人,人家对方一打听,就会知道有这么一出。但是要说真有影响的,还是陆兴贤,外面传的他和余冬菱如何如何的,加上先前死过妻子,白白得了个孤星的名号。

无双没做什么,不过是受害者,人们往往叹息的可怜一声。

外面传的这些,无双并没受影响,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眼看年节将至,她想为凌子良做一件新年衣裳。

她和凌子良的事,并不想让外面知道,便说是亲戚家哥哥,在观州偶然碰上。

到了学堂,凌子良正和杜夫子说话,得知无双来意,便让她去自己房中。

无双很快转过回廊,进到凌子良房中。

廊下,凌子良和杜夫子收回目光,继续看去院中。

“什么时候回去?”杜夫子问,他已经五十多岁,鬓间斑白,脸上有了岁月的沧桑。

凌子良手搭着轮椅扶手,眼中无波:“无双想在这边过年,而我正好借这段时日将事情办了。”

“子良,”杜夫子皱眉,压低声音,“你没跟她说?准备瞒到什么时候?要我说,现在就带着她离开,莫要再做多余的。”

“可,我凌家受了太多,”凌子良一向温润的脸沉下,手下发紧,“杜叔,还得谢谢您,才让我知道无双回了观州。”

杜夫子摇头:“你真要拿一个乌莲寨,对抗朝廷?”

凌子良眉眼一弯,看着女子从自己房里出来,手中抱着一件他的衣裳:“即便不对抗,我也要将当年的真相公诸于世。”

“你呀,”杜夫子无奈,费尽口舌仍是劝不动,“明明知道今上派的人就在观州,你真敢动?”

“敢。”

无双只道凌子良和杜夫子在谈事情,自己出了学堂,往布庄走去。

转过街角就有一间不错的布庄,她进去说明来意,掌柜便摆出几样布料,说都是好的,让她来挑。

掌柜还要顾及别的客人,留着无双自己在这一处挑选。她来回翻看着布料,想到自己带着的凌子良衣裳,便拿了出来,想对比一下颜色纹路。

她把衣裳平展开,往一块料子上放。

“吧嗒”,一声闷响,一枚物什从袍衫中掉落,躺在地上发着冷光。

无双弯腰,将物什捡起,沉甸甸的。是由白银铸制的一块牌子,比手掌小一些,做成了狐狸的样子。

“白。”她翻过牌子,背面只有这么一个字。

狐狸,白,白狐狸!

无双手心攸地收紧,不怪她瞎寻思,只是看到这牌子的第一眼,就下意识联想到白狐狸三个字。

谁人会做这样一枚牌子带身上?她就记得龚拓身上有一枚兵符,有些将领并未见过他本人,是以会用此做身份证明。

刻着的“白”字上,分明还留有印泥的痕迹……

浑身一个激灵,无双无法把大哥和乌莲寨的那个二当家联系在一起。怎么可能呢?大哥的腿不方便,那些凶狠的贼匪怎能听命于他。

接连着,劫官银、绑官员……

她魂不守舍的站起,草草将那件衣衫卷起,转身跑出了布庄。

布庄掌柜吓了一跳,回头赶紧看看自己的货安好,才放下心。

无双折身往学堂回去,心中满满的疑问需要解答。

夕阳西下,整条石板路染成橘色。

“无双。”龚拓从客栈出来,就看见眼前人影一闪,下意识出声。

住在这间万盛客栈,有个最大的利处,就是能碰见她。不管她去找凌子良,还是接送曹泾,差不多的时辰总有碰上的时候。

无双心里正乱,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慢。后头的人趁着这个功夫,就走到她跟前。

“有件事想问问你,你知道小孩子的三朝酒,应该送……”龚拓站在两步外,看见无双苍白着脸,压下了原本要问的话,皱了眉,“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无双将银牌子紧紧攥着,生怕露出一点来,叫龚拓发现。

难怪,他曾跟她说过,小心大哥,说大哥底细不明。其实,龚拓也在怀疑大哥。

想到这一层,无双闭唇不语。官匪不两立,龚拓要是查到大哥是白狐狸,以他的作风,必然是将人抓起。

“是不是,”龚拓看进无双的眼中,在里面抓到些许惊慌,“余冬菱找你麻烦了?”

“没有。”无双否认,随后低下头,绕开他走了过去。

“无双。”

“无双。”

两道男子的声线,在同一时刻交汇在一起。

无双站住,看着找过来的凌子良。书童给他推着轮椅,他身上披着厚实的斗篷,脸上带笑。

“良,良先生。”她叫了声,知道身后龚拓正在看着她。

“这是傻了?”凌子良笑出声,视线落在无双手里的那件衣衫,面色不变,“管自家大哥叫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