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页)

他的心吗?

可他总是嘴硬,他连自己都骗。

*

所有人都说的高光,在琮玉选择沉寂一年奋战高考后,也沉寂下来。

她没那么火了,却终于有时间取悦自己了。

考上中国戏曲学院后,除了巡回演出,她还去了很多地方,国内外都有,最喜欢澳门和西塔坡。

十七八时总是念叨去更多地方,终于在这两年实现了。

她更漂亮了,走在路上会有人扭头看,学校里的匿名表白墙,她的名字出现频率最高。

即便不当红了,她的私信也总是满当,总是塞满酸话。

只是她的漂亮比从前多了攻击性,再没有稚嫩的痕迹。

私下接触过她的人说她气质淡雅,如山茶,眉目情薄,如山霭。纤细有致,疏远有距离。第一眼会惊讶于五官精致,第二眼总是被事不关己的眼神泼一盆冷水。

所以她没有朋友。

那种可以聊心事、发牢骚的朋友,她没有。

当然也有她不愿交朋友的原因。

她嫌麻烦。

二十岁生日前天,京剧贺年的演出在国家大剧院开场,周林律买了一千朵玫瑰,以及所有工作人员的咖啡,给她捧场。

就是那位放言不论她在哪里演出他一定抵达的书店、酒馆的老板。

他算是琮玉的朋友,虽然琮玉从不主动联系。

化妆间里,同行跟琮玉开玩笑,羡慕她有这么体贴的男友,三年来从不缺席她的演出。

琮玉没否认,周林律这种程度的殷勤,她否认他们也不信。

何况能给她挡掉不少私人饭局的邀约,她不用在这个老板、那个领导之间周旋,挺好。

她演出结束,回到化妆间,桌上有一束百合,没署名,她问助理是谁送的,助理说是保洁阿姨拿来的,是谁没说。

她不收不认识的人的花,除非知道是粉丝,否则引起误会,说不清。

她把花交给助理:“丢了。”

“不再问问了吗?”

琮玉没说话。

晚上的庆功会是周林律安排的,一个唱歌跳舞喝酒的会所。

琮玉穿着西装,坐在角落,听他们胡侃,置身事外。

这些年她总是这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再没有好奇的反应出现。

周林律是个体面人,招待好了旁的才回到琮玉身边,把她手里的酒换成水:“你已经喝一杯了。”

“又不会醉。”

周林律笑了,暗光下既有破碎感,又显得朦胧,将他八分的帅气放大到十二分,尤其那一笑,很让人有一种豁出去释放自己的冲动。

琮玉不在这些人中。

也许喝懵了,她会失态,但她很久没醉过了。

周林律歪着头问她:“谁让你学会的喝酒?”

琮玉不理人。

周林律被她无视习惯了,要是哪天被她说两句好话,他都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其实也没想过,二十八的人,应该是着迷于内涵的阶段,却莫名其妙地迷恋起一截二十岁女孩的腰。

“他们都说我是你男友。”

琮玉吐出一口烟,拇指和中指捏着烟卷,食指轻轻掸掉燃成的灰,另一只手臂展平,自然地搭在沙发帮。

垂及肩膀的头发柔软,却不柔顺,像她一样,乖张。

她没答周林律的问题,把空杯端到他面前。

周林律不给:“不能再喝了。”

琮玉也不讨他这一口,拿起一瓶未开封的。

周林律夺过来,拿远了,闭上眼,咂了下嘴,很无奈:“行,惹不起你。”说着给她添上一杯。

琮玉一饮而尽,小拇指指腹刮掉嘴角的一滴酒,看向屏幕中沈经赋年轻时的演出。他们在唱沈经赋的成名选段。

周林律靠近她:“今年没演出了,还出去玩吗?”

琮玉不回应。

周林律问她:“西北去过吗?”

琮玉站起了身,想去卫生间了。

厕位出来,她双手拄在洗手池边缘,看着镜中的自己,很瘦。以前也瘦,但还有幼态,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想起那时候她还呛常蔓,说她且比二十五的有胶原蛋白,眨眼她都二十了。

周林律问她西北去过吗?

破地方,狗都不去。

她洗了洗手,准备回包厢,扭头看到一身西装,不自觉呛了句:“上厕所你也跟着?”

他没说话。

琮玉擦肩而过,还没到门口,忽然眼晕,晃了一下。

他扶住她的腰,攥住她手腕。

琮玉抽了两下,没抽回来,转身把他?在墙上,拽着他领带:“干什么?”

他说:“你喝多了。”

琮玉抽的烟有水果清香,所以呼吸甘甜,不经意地对着他嘴唇吹了口气:“多了吗?”

“嗯。”

她吻住他。

很突然。

他怔了一下,随即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腕,拎起,举高摁到墙上,吞没她全部呼吸,并不温柔地把她半片唇瓣吮咬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