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愿意的。(第2/3页)

“那儿靠近纺织厂,你没有印象吗?”

“没有……完全没有。”

“说不定是去见朋友?回头你翻下聊天记录,或许能找到答案。”

梁奕希望俞心桥能尽快恢复记忆,便让俞心桥把在家中的发现分享一二,说不定他能为他解答,促进记忆的再现。

俞心桥想了想:“这边的钢琴,是我自己的吗?”

“当然,是你回国后买的,你和徐彦洹结婚之后,就把琴搬到了你们俩的新房。”

“那在这之前,我说和徐彦洹结婚之前,我住在哪里?”

“住在自己家,也就是你父母的房子里。”

看来和父母的关系确实有所缓和,至少不像当年那样糟糕。

还有些事情,俞心桥不知道当不当问:“那个,你知道我现在住的房子,是徐彦洹买的吗?”

梁奕大惊:“他不是刚毕业吗,哪来那么多钱?”

这也是俞心桥想知道的。徐彦洹就算再能赚钱,打再多份工,也跑不赢首都飞涨的房价。

他哪来的钱买房子?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买房子?不会和结婚一样,也是被我逼的吧?

那二十四岁的俞心桥未免太蛮横,逼人家跟自己结婚,住人家的房子,霸占主卧不说,还把钢琴塞到人家书房里。

……

都是猜测。一个失忆者和一个不知情者,讨论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俞心桥换了个话题:“我有一个朋友,他把结婚纪念日设置为手机密码,这代表什么?”

电话那头安静数秒,梁奕操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能代表什么?当然代表你还是好爱他啊!”

俞心桥:“……”

说的跟我以前好爱他似的。

趁十七八岁的记忆还很新鲜,俞心桥仔细回顾了下,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爱他,连追他都有和母亲赌气的成分在。

在古往今来的音乐家眼中,爱情是一阵风,是一味药,是一段微波粼粼月光曲。而十八岁的俞心桥时间暂停,伤口未愈,耳畔只能听见月光碎裂的声音。

那就不能算爱了吧。

可见爱情的终点或许是婚姻,但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

午餐俞心桥打算出去吃,顺便作为一个从六年前“穿越”来的人,了解一下周边环境。

他从衣柜里随便挑了套衣服,淡色卫衣工装夹克配工装裤,对着镜子比划了下,好一个青春逼人的小帅哥。

正在换衣服的时候,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回来了。

进门没在客餐厅看到人,徐彦洹换了鞋往主卧去,房门半掩着,伸手一推,入目便是俞心桥不着寸缕的背影。

凸出的肩胛骨轻轻扇动,视线稍稍往下,两团半隐在裤腰边缘的凹陷腰窝有所感应般地往里收缩,连带着其余线条也随之摆晃。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俞心桥敏锐地转头,随后迅速地把卫衣套到身上。

领口有点卡脖子,低头一看,穿反了。

几分懊恼地把卫衣从身上扯下,俞心桥整张脸都烧起来,正欲说“别看了”,转身却发现徐彦洹已经不在房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换好衣服,俞心桥出门前找了半天钥匙,才想起这里的门锁不需要钥匙,用指纹就能开启。

徐彦洹跟在他后面一起出门,进电梯。

轿箱里有正面装饰镜,俞心桥在里面看见已经齐徐彦洹耳朵高的自己。

好像流逝的六年有了可视的证明,至少他现在低头,撞的不是徐彦洹的胸口,而是脖颈。

到一楼,徐彦洹才问:“去哪里?”

俞心桥说:“吃饭。”

徐彦洹便在俞心桥下电梯前伸手挡在他前面,顺便按下负一层。

挨得有些近,动作间两人的手有一瞬相触,俞心桥不自在地转动手臂,让手背皮肤在衣服布料上蹭了蹭。

不敢再看那镜子,只听见徐彦洹说:“我送你去。”

等到车行驶在路上,俞心桥才想起,自己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吃饭。

车停在一幢写字楼附近。下车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位于一楼的一间饭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才远远的,俞心桥就觉得这店的招牌眼熟,好像不需要徐彦洹指引,他就知道要去的是这间店。

店里人不多,老板娘亲自点单。

“今天是打包还是堂食?”

“堂食。”

“难得呀……还是两份虾仁馄饨?”

“嗯。”

老板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徐彦洹对面的俞心桥一眼,笑眯眯地回到后厨去。

俞心桥合时宜地开口:“你经常来这里吃饭?”

徐彦洹“嗯”一声:“在律所楼下,方便。”

俞心桥点点头:“没想到,你会成为律师。”

他以为只有十八岁的俞心桥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毕竟那时候的徐彦洹对身边的所有人事物都漠不关心,很难想象将来他会成为替人辩护的法律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