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页)
“会不会是被黄既明的死给刺激着了?”清川猜测着,“您要配合他吗,别是得了失心疯。”
“他讲话有条有理的,不像是得了失心疯,我想不通的是为何他这般仓促。”叶时雨沉吟片刻,“进宫去,明日且看看他适合打算。”
叶时雨无论何时,出入宫门都是畅通无阻的,可现下已临近子时,高长风早已入寝不可再打扰,他便前往养年殿的耳房歇下。
只剩不几个时辰就要早朝,叶时雨担心睡得太晚不能及时起来,还特意交代了养年殿一个小太监记得叫醒他,虽说黄铮易声称已与皇上说好,但他仍不放心想要问个清楚。土垚土
但也不知是太累还是怎的,他一沾了床就沉沉睡去,直到被人推了半天才突然惊醒,只见昨夜那小太监一脸害怕地道,
“叶公公对不起,奴才不小心误了时辰,不过皇上还在准备着。”
叶时雨顾不上与他发脾气,扶着有些昏沉的头让其赶紧为他更衣束发,正忙着,他忽然抬起头走到了熏香炉旁,打开了盖子。
里面还有些许温热,也就是说昨夜有人点了熏香?
“这香何时点上的?”
小太监摇摇头,“昨日伺候公公睡下后,奴才就去皇上寝殿门口当值了,没再来过。”
叶时雨觉着头有些昏沉,就好似没睡醒一般,他略凑近闻了一下,确实与养年殿平时熏的香味道一样,但现在他没时间细想这些,待他匆忙整理完出去,高长风已坐上了轿撵走出了养年殿的殿门,叶时雨一路跑了过去,气喘吁吁地跟上了队伍。
“你何时来的?”高长风见着他十分诧异,“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平日里就是冷白的面颊此刻看起来尤其煞白,高长风皱起眉头,“若是不舒服就别跟着了,回去歇着。”
应是昨夜有些匆忙又睡得太晚,觉着有些头晕心悸,叶时雨摇摇头咬牙硬是跟了上去,可身边宫人们亦步亦趋,这朝中大事又怎能说出口。
就这么一直到了朝上,叶时雨也没机会再次开口,他立于龙椅后侧,心跳的并不快,却次次如擂鼓般沉重,震得手脚都有些发麻。
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叶时雨有些昏昏沉沉地想着。
朝臣所奏都是些平常事,索然且兀长,叶时雨本来集中着精力,可听着听着却跑了神儿,直到仿若从远处传来人声唤着,
“叶公公。”
他愣怔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会有人在朝堂上唤他,耳边却响起了压抑着怒气与急切的低声呼唤,
“时雨,时雨?”
“啊……?”叶时雨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眼神渐渐凝聚,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眼高长风,竟在他眼中看到了惊疑与隐怒。
刚才发生了什么?
叶时雨向堂下望去,见黄铮易正站在中央,众朝臣面色闪躲而惶然,叶时雨这才想起来昨夜黄铮易与他相谈的事宜,可方才他走了神儿,确是没听到黄铮易说的什么,叶时雨看向他,目光中露出探究之色。
黄铮易见状清清嗓后道,
“臣说,叶公公昨夜邀臣过府一叙,说幽肆已查明了户部尚书卢元柏指使富商林之意,在泗安郡铸造大量兵器囤于襄王府,意图谋反。”
随着黄铮易一个字一个字的讲话讲出,叶时雨睁大了双眼,若不是身处朝堂之上,他几乎要惊呼出声。
这与黄铮易昨夜与他说好的弹劾内容大相径庭,兹事体大,只有幽肆中的几个人知道,并且幽肆直属皇上,绝无可能先将情报报与黄铮易。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叶时雨很想冷静地思考,可不知为何他浑身微颤,冷汗连连,就连精神都无法完全集中。
“叶知秋。”熟悉却冰冷的语调在耳边响起,“你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时雨蓦然抬头,看进的是高长风寒若冰霜的一双眼,他心下一凛,只得上前几步道,
“幽肆近段时间来的确调查过林之意,相爷所言不虚,奴才查明了他受卢大人的指使私下囤造了大量兵器,并且藏于襄王府。”
此言一出众臣一片哗然,要知道这可是谋反的重罪,而幽肆的能耐在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忌惮?叶时雨既然能如此斩钉截铁,那此事定是八九不离十。
而此刻高坐龙椅上的高长风却是惊怒且痛心,他万万没想到如此重要之事叶时雨没有向他秉明,却先告与黄铮易,并联手在朝堂上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他不可当场以反斥二人,不然朝中定会以为他与黄铮易以及幽肆生了嫌隙,会大做文章。
“卢元柏,你有何话说?”
听到高长风唤他,卢元柏大汗淋漓地出列跪倒,大呼冤枉,
“请皇上明察,臣的确有托林之意购买铁矿,可所铸并非兵器,乃是种田用的锄头爬犁等农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