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后什……”

“谁在那里?”不等他说完,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

“有人?”江苓双臂用力,紧紧箍住男人肩膀。

“没事,”萧晟昀拍了拍江苓后背以作安抚,“齐烈,去看看。”

“齐护卫不是不在这里么?”话音刚落,江苓就看到齐护卫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在暗处。”萧晟昀不喜欢和江苓独处时有外人打扰,便会让护卫的人守在暗处,有事吩咐时才出来。

“你先放我下来。”等会说不定还有别人来,江苓不好意思一直让太子抱着,还是这种抱小孩的姿势。

“不是很累?”少年抱在怀里软软的,仿佛补上了心中空缺的一块,萧晟昀不想将人放下来。

“现在好多了。”只是剧烈运动后的那一阵难受,江苓在东宫调养了两个月,身体比刚来时好不少。

江苓坚持,萧晟昀只好把人放下:“累的话与孤说。”

不多时,齐护卫拎着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人过来。

“砰”的一声,灰袍男人被齐护卫扔到地上。

桎梏自己的力道消失,灰袍男人手忙脚乱爬起来,色厉内荏:“你们做什么?”

“不得无礼。”齐护卫用剑鞘杵了他一下。

灰袍男人缩了缩脖子:“天子脚下,你们这是目无王法……”

在萧晟昀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下,灰袍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去把杜姐姐叫来,问她认不认识这个人。”江苓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恶念,随着神魂的修复,他能感知到的善念、恶念越清晰。

杜知夏闻讯赶来,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看到被制服的灰袍男人,皱了皱眉:“我们之前合作的送菜工家里出了点事,他是临时过来帮忙的。”

“是啊,东家,我只是来送菜的,这不,刚把菜送来,准备走的时候就被抓过来了。”灰袍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做足了老实人模样。

“他刚刚躲在墙边鬼鬼祟祟,肯定没安好心,”江苓无情挑破他的谎言,“再说了,送菜而已,伙房离这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你总不能是迷路迷过来的吧?”

“这……”灰袍男人哑口无言。

“说,谁派你来的?”江苓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说的话,我就让护卫把你打一顿,再把你扔进外面的河里喂鱼!”

灰袍男人梗着脖子,刚要狡辩,感受到江苓身后的玄衣男人看自己不似活人的目光,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他毫不怀疑,那个男人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弄死自己。

“我说,我说,是有人找上我,让我帮忙探一探这座院子的底,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旁的没有了。”灰袍男人眼神闪躲。

“是谁找的你?”

“我不知道,那人找我的时候,没有自报身份。”

“多半是许家人,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死心。”杜知夏握紧拳头,眼中的愤怒如有实质。

“先把这个人带下去,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萧晟昀吩咐。

“是。”齐护卫如同拎小鸡一样把人拎走。

“这些糟心事本来不该说来污了两位恩人的耳朵,但许家手段太下作,我怕他们会对这里的孩子不利,如果有可能,恳请两位恩人能护一护这里的孩子们。”

杜知夏欲行大礼,被江苓拦住:“杜姐姐说的哪里话,有我在,他们别想伤害孩子,杜姐姐能不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和许家有关,早点解决他们,你们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杜知夏沉默了一会,开口:“其实,三年前我师父重病,也和许家有关。”

说了开头,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顺畅多了。

“三年前,青夏在京城崭露头角,风头正盛,许家眼馋青夏的敛财力,想高价从师父手中买下蹴鞠队,青夏是师父的心血,师父当然不答应,拒绝几次之后,许家不再派人来,师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许家明面上没做什么,暗地里却找了一批地痞流氓来我们住的地方闹事。”

“师父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腹部中刀,昏迷了整整两个月才醒,为了避免这些人再次找上门,我不得不将孩子们送到别的地方,带着师父东躲西藏,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找班德钱庄借了一笔钱。”

“那个时候,天天担心被找到,我想过去报官,但好几次都在报官的路上看到了蹲守的人,只能放弃,直到一年前,许家的大靠山兵部尚书倒台,我们才有了喘息机会。”

“杜姐姐放心,人在做天在看,许家不会有好下场的。”毕竟太子在这里,江苓相信太子的能力。

萧晟昀的手下办事能力很强,他们以灰袍男人为饵,很快钓出了谋划一切的许家。

酒桌上,许二老爷想到即将到手的蹴鞠队,和为了蹴鞠队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杜筠心,心头一阵火热,他谋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