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江谈不是说他会委屈潺潺吗?他非得盖一间最大最好的金屋给潺潺住!
沈夷光:“...”
她不由想到进城之前,自己要在益州扎根的雄心壮志,突然觉着,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
当初昭德帝下令诛谢家九族,不过谢家毕竟根深叶茂的,总难免有几个漏网的杂鱼,在市井间藏头缩尾。还是谢弥灭了蜀王上下,在益州站稳脚跟之后,这些人才问询投奔而来。
有点用的,谢弥就发派到陈总督手底下当差,或者入军营历练,像谢三叔这种没什么本事但论及血缘还挺近的,谢弥随便打发了个闲差,让他们一家不饿死也就罢了。
不过谢三叔这人属于没啥本事歪点子挺多的,之前几次想插手政事,被谢弥反手扔到军营里,险些丢了老命,于是再不敢动揽事的心思。
他家里一共三女一儿,小女儿谢灵珠年方十七,相貌不俗,身手亦是出众,又被谢弥看中进王府当亲卫,他又不免又动起了心思,还没来得及搞事呢,谢弥就娶了一长安明月回来。
他一看沈夷光那容貌气度,再见谢弥那勾走过的样,就知道王妃之位自家彻底没戏了,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好几句狐狸精。
他又不甘心,趁着谢灵珠沐休回来吃饭的空荡,使劲蹿腾:“三女啊,这王妃一来,等于你头上多了个主母,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妨碍你当差,你得想法探探她的底儿啊。”
最好杀一杀沈家女的威风,免得她骑到谢家人头上作威作福。
谢灵珠下颌方圆,脸型不是时下的主流审美,但她五官秀丽英气,长眉入鬓,独有一种大气之美。
她最近训练多,饭量也大,一顿要吃五张玉米面饼,她一边努力塞饭,一边嗯嗯啊啊应付她爹的叽歪。
谢三叔气的连连拍桌,只得换了个劝法,苦劝道:“我瞧小王爷的意思,约莫是想让你带人当王妃亲卫,就算你不为你考虑,也得为你手下那些将士考虑考虑,还是去探一探王妃的底儿吧。”
谢灵珠想到底下那些人,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有些为难地用筷子挠了挠头:“行吧。”
谢三叔以为她听懂自己的暗示,高兴地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
面对谢弥饱含热忱的大眼睛,沈夷光皱了皱小脸,违心地露出个笑:“喜欢。”
她害怕谢弥还要拉着她追问,忙扯开话题:“花了不少银子吧?”
谢弥无所谓地道:“你高兴就好。”当初蜀王留下不少家当,再加上蜀地丰饶,他还真不差钱。
沈夷光不去看四下的景致,强迫自己把目光定在谢弥的脸上。
虽然没有可以观赏的景色,但她至少拥有弥奴的美貌,也算聊以慰藉了,呜呜呜~
沈夷光瞧着瞧着终于发现了不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翻修王府的?”土是土了点,不过也不是短时间能修好的。
谢弥没防备,随口道:“约莫是半年前吧。”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半年前?那时候她和谢弥还没什么暧昧吧?沈夷光回过味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喜滋滋地调戏他:“原来小王爷那么早就开始爱慕我了啊。”
谢弥一张俊脸红的发紫:“你…”
他正要撂几句狠话,幸好外面来报,唤他去衙署商议北戎军情,他借着这个由头,匆忙跑了。
他一走,王府一下就空落下来。
沈夷光在益州连个能说话的熟人也没有,眼下也没旁的事好干,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想起城外那个什么谢三叔。
其实她心里一直是隐隐不安的。
她定了定神,吩咐摇翠:“把我那套茶具和茶饼拿来。”她有一套特制的越州瓷茶具,上面印了她最喜欢的小猫擦脸图样。
不到片刻,摇翠哭丧着脸回来,原来是她心爱的那套茶具里有两只杯子摔碎了。
她跪下请罪:“婢没看管好您的爱物,还请您责罚。”
沈夷光来没来得及心疼,另个侍婢摇光也捧着茶饼盒子走过来,为难道:“娘娘,这些日子阴雨绵绵的,茶饼受了潮,现下怕是点不了,婢帮您再烤烤吧。”
沈夷光往日最爱的消遣,无非就是读书点茶作画,现在最心爱的茶具碎了,亲手烤的茶饼也喝不了,这里也没什么让她作画的景致,她突的低落下来,托腮看着窗外出神。
她沮丧也不单是因为这些小事,她真切地意识到,要过一种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日子,哪怕有谢弥陪着,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忧,特别是,她发现自己有点没出息地想家了。
最重要的是,头顶还悬着谢家这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可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日子定然少不了,这搅得她心烦意乱的——偏偏这些心思还不好和谢弥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