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页)
她倒是想拿身份压人,奈何她这德妃的品阶是正二品,沈夷光这县主的品阶也是一般的正二品,又有皇上亲赐的封号,她的身份人家还真压不过人家,便只得拿辈分说事,端着长辈的架子了。
沈夷光直接把她脸皮给扒拉下来了:“我在宫里只有一个长辈,那就是皇后姑母,你算是我哪门子的长辈?!你我同领二品衔,我往常敬你年长,才给你几分体面罢了,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扣我押我?有什么什么资格动我的人!”
她昂然道:“只许你没凭没据就扣了我,不许我的人多说几句,明明有人证,这是何道理,还是娘娘害怕细查下去会查出什么来不可?!”
即便处在困境,她依然意气风发,谈吐从容,钗环裙服丝毫不乱,谢弥不觉侧头看她。
萧德妃争不过她,只得看向屋外侍卫,疾言厉色地道:“还不动手?!”
沈夷光一抬手,掀翻了面前案几:“敢动手试试!"
她骤然发作,屋外的侍卫都吃了一惊,知道沈县主身份非比寻常,他们都踌躇着不敢入内。
她看向谢弥,毫不犹豫地道:“你有什么人证便带出来吧。”
萧德妃心中一乱,又镇定下来,从事发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们能有什么神通,这么快就找出人证?怕是为了拖延时间随便攀扯的,冷笑:“你要叫人证只管叫,只是别忘了,瑞星可是拿命做了证,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人证吗?”
她话说的虽然难听,其实也不无道理,带来的人证若是没有瑞星,只会让她的罪名更加坐实,显得她更像是走投无路胡乱攀咬。
沈夷光轻轻抿了下唇,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看向谢弥:“带上来!”
谢弥唇角不觉勾了下,眼底也带了点笑意:“必不负主人厚望。”
他向外招了招手,沈夷光的另个部曲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宫中侍卫打扮的人,脸上鼻青脸肿,显然是受刑过的,谢弥道:“把你方才说的,再重复一遍。”
沈夷光不认得这人是谁,萧德妃却脸色大变,脊背猛地挺直了。
江谈目光掠过她的神色,眉眼冷沉几分。
这人神色本来还有些躲闪,目光忽触及地上瑞星的尸体,神色一滞,悲痛欲绝地扑上去,一迭声唤道:“阿星阿星!”
他又抬起脸,满脸恨色地看向萧德妃:“娘娘,您拿捏了阿星的家人和我,只说让她帮您陷害沈县主一回便罢,您可从没说过,您会取她性命!”
江谈唇角微抿,转过头沉声道:“母妃...”
萧德妃心头一乱,色厉内荏地喝道:“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侍卫转向太子,砰砰叩头,眼泪长流,掏出牙牌和物证:“望殿下明鉴,卑职原在德妃娘娘的瑶华殿当值,后来和阿星相好,我们已是禀过父母过了明路的,结果就在几日前,德妃娘娘身边的女官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不少银钱,威逼利诱让我叫来阿星替她们做事,然后...”
他涕泗横流:“都是我害了阿星,要不是我一时贪念答应了德妃娘娘,她怎么会死!”
事已至此,萧德妃再狡辩不能!
这人证实在是请的好,直击要害,沈夷光惊诧地看了谢弥一眼。
谢弥自始至终挡在沈夷光身前,见她看向自己,眉眼不觉带了笑,趁她不注意,用小指挠了挠她的掌心。
这么多人在呢...沈夷光心里大惊,忙收回手,怒瞪了他一眼。
萧德妃已是乱了阵脚,慌张向江谈解释:“六郎你听我说,这人在我宫里时手脚就不干净,定是记恨我处罚过他,所以...”
江谈断然喝道:“够了!”
“母妃,我向父皇谏言,立您为德妃,是怜您多年在宫中不易,不是让您身居高位,仗势害人的,您现在,真是让我后悔当初为您请旨封妃。”
萧德妃面如金纸,他神色失望站起身,不想多看萧德妃一眼:“德妃行止不检,蓄意栽赃诬陷县主,有违宫规,交由沈皇后和万年皇姐处置。”
沈皇后是沈夷光姑母,万年的脾气更是宫里出了名的,萧德妃直接瘫软了身子,嘴唇颤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事儿已成定局,萧德妃受重罚是跑不了了,一传出去,她在宫里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颜面顷刻荡然无存,她以后也没法做人了!
这便是她的亲儿子,竟是如此的铁石心肠!
他又转向沈夷光,轻轻抿唇:“潺潺,你受委屈了。”
说实话,他一开始瞧见萧霁月被纵马冲撞的惨状,想到崔宁临去之前的绝笔,的确一时懊恼,对潺潺口不择言,但和她略说了几句,瞧见她手臂上的伤处之后,很快便冷静下来,再加上后面瑞星被拎出来,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