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暧昧失控(第2/3页)
“我出生的时候,我太奶奶还在,我爸去征求她的意见。”范锡娓娓谈起名字的来历,“她小时候成天挨饿,老了之后糊涂了,只记得挨饿的事。她说,就叫范多多吧,永远都不挨饿。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行,她曾亲眼目睹一个人吃玉米饼撑死,要是喝稀饭就不至于,于是就决定叫范锡了。”
“唉,万恶的旧社会啊!”管声感叹一句,嘴唇贴住他耳廓,“你不是稀饭,你是我的八宝粥。以后,我就叫你八宝粥了。”
范锡笑着“嗯”了一下。
耳畔,炽热的话语伴着同样炽热的呼吸,深深地烙进心里:“八宝粥,我爱你。”
他刺猬般缩起脖子,胸腔里像有人在燃放烟花,温暖而瑰丽。
管声笑了笑,继续说:“忽然想到,我可以放肆一点,反正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然后,就扑到洞口,迎着风雨和大海,孩子气地狂喊:“鲍鱼,龙虾,大螃蟹!鲨鱼,鲸鱼,金枪鱼!大家听好了!我宣布,我爱范锡——去吧,把这个消息传遍四海吧!回不了家,我们就在岛上退休,就地养老啦!”
而后,他回头望向大笑不止的范锡:“一传十,十传百,海洋是相连的,很快整个地球都知道我爱你了。”
次日傍晚,台风过去了。
天边浮着云松般的晚霞,瑰丽莫测。
沙滩一片狼藉,遍地断木残枝,木筏也有点散架子了。他们把树枝收集起来,正好当劈柴烧,然后坐在海边看落日,猜测操蛋蛰伏在何处,要不要再搞个陷阱诱捕它。
“凡事要往好处想,也许它被风刮去别的岛了,”范锡一骨碌爬起来,“我们不能闲着,得趁天没黑找找吃的,都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闻言,管声拿来挖掘工具走向浅滩,叫身体不适的他好生歇着。可他闲不住,四处捡拾掉落的新鲜椰子,又往雨林里走了走。
他发现,有两棵叶片宽阔的矮生植物被风连根拔起,露出了粗壮圆润的土黄色茎块。
“洋芋?”他立即抓住植物的茎叶提在眼前,只见沾满泥土的根部悬着大小不一的果实,小如山楂,大如苹果。
他惊喜地大喊:“声哥,洋芋!洋芋!”
“有羊?在哪儿呢?”管声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后,脸上的喜色倏然淡了几分,“土豆啊。”
“快,快烤几个!”
管声将几颗小土豆洗了洗,用树枝串起,架在火上炙烤,很快飘起一阵焦香。
范锡死盯着土豆,连咽口水,红红的舌尖如雨刷器般反复扫过薄唇,惹得偶像有点吃味:“八宝粥,你看我的眼神都没这么热辣。我好看,还是土豆好看?”
“你好看,土豆好吃。”
片刻后,二人把滚烫的烤土豆捧在手里,不断吹气换手,剥掉外层的焦皮轻轻一掰,一股热气夹着香味扑鼻而来,鲜黄细腻的沙瓤如花般绽开。
“呼,呼……嘶哈……好烫……好吃……”范锡啃得十分忘我,没想到居然能从一个土豆中收获莫大的幸福感。其实,他不是没见过土豆秧,只是当它们藏于茂密的热带灌木丛时,便难以辨认。
身边,偶像在无言咀嚼,不时陶醉地眯起双眼。长得好看的人,能把最普通的经济作物,吃出米其林三星佳肴的感觉。
范锡学着他的口吻调侃:“哼,你吻我的时候都没这么投入。”
“等我吃饱了,吻死你。”
饱餐一顿,管声见天色未暗,便突发奇想,将几个空椰壳依次装入不同高度的海水。用木棍敲击,音色虽沉闷,音高却各不相同。
他将椰壳按音阶在自己面前摆成一排,左手握口琴放在唇边吹奏,右手不断敲击不同的椰壳,一曲欢快小调跃然而出。
范锡盘膝静坐,怔怔地欣赏这场沙滩上的即兴演奏会。黑夜来临前的最后一抹天光,落在偶像侧脸和肩膀,俊美如神祇。他想,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音乐。纵使身处孤岛,依然不减热爱,甚至于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忽然,偶像暂停演奏,对发呆的粉丝说:“你抓一把沙子,放在理查缺德的酒壶里,做个沙锤。”
范锡立即照做,并根据对方的指点打出2/4拍。
强,弱,强,弱。沙,沙,沙,沙。
美妙的口琴、椰壳、酒壶三重奏响起,听众只有狗、潮水、几丝云霞和一众海鲜。范锡几乎沉醉其中,直到不得不去海边洗漱,准备返回,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他甩掉鞋,像小鹿般一路跑跳,冲进海里,还开心地唱起偶像的歌。
“你不是屁股疼吗?”
“没事啦!”
“唉,你跑调了。”管声笑着责怪,眼底一片柔情。
范锡追着浪花踩,笑道:“我唱歌本来就一般般,也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我只对你发烧。之前和同学同事去KTV,我唱的全是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