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阿米佩斯式的爱情(第2/9页)
大黑球道:“若他们真的在等候烈夜,为何不直接到这里软硬兼施的押你登船呢?”
我道:“如果我们晓得导致烈夜和晶玉侯反目的事,或许可以有答案。我愈想愈感到不妥当,要闪你现在立即闪,否则航船起飞后,你可能要杀出乐土星去。战争是最无情的,他们绝不会让你泄漏烈夜到了天象星去的消息。”
大黑球不情愿的道:“我闪!我闪!真不想和你分开,没有你在耳边唠叨的日子很难过。唉!你有没有想过放弃这蠢计划呢?只要对方有人认识烈夜,几句话立即揭穿你是假冒的;又或问起炼玉方面的事,你亦无言以对。阿米佩斯人阶级观念很重,以你平民的身份,想见天狼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淡然道:“到了这等田地,不试试看怎会死心?这是个好的开始,误打误撞下,我们撞对了点东西。兄弟!天象星见!”
行刺天狼的计划,是近乎鲁莽的冒险行为,因为不知己亦不知彼,违反了兵法。
最想不通的是烈夜和晶玉侯的关系。烈夜为何要遁往堕落城,找大黑球变身?
我现在化为烈夜,切身体会到大黑球变身大师之誉确是名不虚传。他比复魂串更进一步,不但改变了外表的形态,还在某一程度上改变了生命的磁场。只要是生命,自有其生命场,是生命能的体现,具有奇异的磁性。但生命磁场是会随着生命的演进而变化,于阿米佩斯人这对生命磁场特别敏感,甚至于可产生男女之爱的种族来说,当我遇上熟悉烈夜的人,他可从我的生命磁场确认我为烈夜,纵然有变化,也只会以为我进化了,而不会怀疑我是另一个人。
落日的美景被灿烂的星夜取代。大黑球去后,我一直坐在露台处,思潮起伏。
之前我的思感神经追着大黑球,如我所料的,十多架战鸟在外空现形拦截他,当然无功而返,被他溜往星鹫去,安然脱身。
这就更令人难解,天狼的叛军不希望我到天象星去的消息泄漏,为何又任由我轻轻松松的坐在这里等船?最乾净俐落的方法是先扣押大黑球,然后来拘捕我。
叛军为何认为烈夜会到天象星去呢?事实上烈夜却是溜到远在边缘区的堕落城,还化身为另一个人。他放弃珍贵的玉引是有道理的,因为那是唯一会泄漏他真正身份的证物。
怎么想也想不通。我闭上眼睛,进入休眠的精神深潜状态。当我再张开双眼时,看见的当是乐上星的早晨。
我进入星系宇航船站,感觉就像踏足我们人类银河时代的宇航站,以金属合成物料筑建的偌大空间,冷冷清清的,没有其他旅客,只有几个工作的阿米佩斯人。
唉!我真的不明白,为何对方认定烈夜非到天象星不可呢?他不会因见到这样的情况而害怕逃跑吗?
我在入口处核证身份,报上假名字,关员亲自领我到船坪去,那里泊着一艘像宇鸟号般却只有其四分之一大小的武装双体宇航船,线条优美,晶玉的舰体在初阳的照射下更是晶莹通透。
我的思感神经刹那间掌握了航舰内的情况,共有二十三个阿米佩斯人,其中十多个看似是旅客的,分占不同的宇眠室,可是当我进入船坪,二十三人的能量和磁场都生出变化,显示他们因我的来临而提高警戒。不用说旅客全是冒充的。
如果我现在掉头就走,他们会怎么办?眼前肯定是个陷阱,为什么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竟然这般鬼鬼祟祟的?若我真的是烈夜,能逃到哪里去?
对这一切我当然丝毫不惧,任他们玩什么手段,也绝对奈何不了我。这次的刺杀行动,最难克服的是心魔。我尚是首次蓄意预谋的去杀另一个生物,不像以前的是为保命而战,且对象是阿米佩斯人,感觉上似有点杀的是同类。但亦知道这是战争,不容情绪左右意向。
来到登船的入口处,我停步立定。
领路的关员礼貌的道:“贝川阁下,请登船。”
我朝他若无其事的道:“我要想一想。”
关员表面没有异样的神色,能量亦没有变化,但生命磁场却没法瞒过我的抖动了一下,显示他的心神为我所摇撼。道:“贝川阁下,你是最后一个旅客,航班是不会因你而延误的。”
自接收了生命金环爆炸时产生的某种没法形容的奇异能量后,至少有一个变化,就是我对生命磁场的敏锐大幅提升,可觉察到其他生物生命场的微妙转变。
我淡淡道:“你真的那么肯定吗?”
关员呆了一呆,道:“贝川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值此登船前的一刻,我想通了对方为何没有先扣押大黑球,然后拘捕我的原因。当初他们找大黑球去问话,确有下手收拾大黑球的意图,只不过经其主持者的评估,发觉大黑球不易对付,如果打起来,后果难测,会惊动星球的另一势力,而这势力是反对他们伤害烈夜的,所以放走大黑球,希望我自投罗网。但为何有这个古怪的情况,像两方势力在争夺烈夜的样子,就不是我能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