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3页）

二师兄露出了恍然神色，深思起了这张弛有度的恋爱之法。秦弄影又开始磕瓜子——实在是其他东西吃不下去了，为了不回屋，她已经坐在这里连吃三个时辰了！却见程年跑进屋，神色有些紧张：“弄影，仙尊找你。”

秦弄影眼皮一跳，镇定道：“嗐，知道了，”她只当是凌霄让人来传唤她，摆摆手道：“你就说我今日晚点回。”

程年为难：“这……”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秦弄影不明所以，便听见了众人见礼的声音：“见过仙尊。”

秦弄影：“…………”

……哦，原来是仙尊亲自来了。秦弄影的瓜子送到嘴边，咬不下去了。半响，她放下瓜子一声轻咳：“师尊，你怎么过来啦？”

岑青锋注视她，片刻转身：“你随我来。”

秦弄影不想跟他走，可他如今到底是师尊，秦弄影挣扎片刻，还是乖乖跟上。岑青锋将她带回了两人的院中，便换回了凌霄的模样：“弄影，”他注视她：“你在躲着我吗？”

……傻剑忽然变聪明了。秦弄影继续装镇定：“没有啊。”

岑青锋安静看她，又问：“那你不让我提昨日，还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什么原因？”他放缓了声音：“是因为我昨日做得不够好，让你不舒服了吗？还是我昨日不肯停，你生气了？”

秦弄影：“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来了，又来了，直男剑的惊天话语！秦弄影差点被他呛死，半天才涨红了脸憋出句：“让你不提，你还提？！”

她就想逃进屋甩上门，岑青锋却抓住了她手腕！秦弄影扭动了两下，根本无法挣开：“放手啊！”

岑青锋不放手：“你总要告诉我原因。”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还是因为我是剑，不是人？”

秦弄影的挣扎顿住，终于扭头看去。她没料到阿霄能说出这种话。她与阿霄相处许久，知道这把剑骨子里就有种上古神兵的骄傲。他不歧视人族，却也绝不会轻视自己。可是现下，他却会将原因归责到他是剑上。

在她不愿面对的时间里，阿霄应当想了很多吧……这样的阿霄，值得她认真与他谈一谈。

秦弄影深深吸气，终于撤下了心底的屏障，将她的茫然坦诚在了他面前：“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昨夜抱我，是因为被我的血脉吸引。或许你的身体告诉你，昨日发生的事你很喜欢。可你甚至不明白你做了什么，你又到底想要什么。”

她摇了摇头：“你不坏，你只是什么都不懂。这不怪你，你游离于人类族群，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你不懂人类复杂的感情与规则。而我，我清晰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若与谁欢好，只可能是因为男女之情。我想与他相爱，最好将来还能与他结为道侣，相伴一生。”

岑青锋没有犹豫回答：“我明白我想要什么，昨日也并非血脉吸引。我也想与你结为道侣，相伴一生。”

秦弄影叹了口气：“你明白什么呢？人们为何拥抱？为何欢好？为何想要结为道侣？为何想要相伴一生？”

岑青锋抿了抿唇，沉默了。秦弄影回望，心中那点隐秘的希望便随着他的沉默，逐渐变成了低落难过：果然……他答不出来啊。

她再次抽手，岑青锋终于松开了她。秦弄影勉强笑了笑道：“无事，这件事情便让它过去吧。明日咱们还是先跟大家回凌霄宗吧，我找师尊给我换个法宝带着……你的岁月还长，就慢慢忘了我吧。”

她朝着房门行去，心中浮起细密的酸楚。的确是岁月还长，阿霄是一把活了很久很久，也将活很久很久的神兵。昨日之事，甚至是她本人，或许都只会在阿霄漫长的生命里，留下蜻蜓划水的浅浅涟漪。涟漪注定短暂，而他终会将她遗忘于时光。

可她没走几步，便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我的确不够了解人族，可我愿意为你学做一个人。我愿意融入人的群体，学习人族的感情，进入人族的规矩里。”

秦弄影心仿佛被烫了下，余音袅袅地颤动起来。那颤动带来了新的期冀与希望，秦弄影站定，再无法迈动脚步。而岑青锋上前，与她贴身而立：“或许你不记得了，昨日，你说你喜欢我。”

秦弄影仰头，眼睛蓦然睁大了。岑青锋凝视她，修长手指克制抚上她的脸：“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他低声道：“当时我说，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