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朕此生唯一屈辱,受她所赐◎(第4/4页)

“当年云六郎亲手给谢家娘子画冠,谢家娘子生的俊,又被那样好的冠衬着,大婚那日活脱脱仙子一样,谁不道一句檀郎谢女,天作之合。”

“可惜,这般好的姻缘,生生为家事所累。”

.....

周瑄攥着茶盏,听见轻微的破裂声,低眉,素瓷盏沿裂开条条细纹,粉末掉进水中。

入夜,承禄备好沐汤,大巾,转身看见圣人一脸阴郁的褪了外裳,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何大将军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长腿跨进去,水面晃荡着溅出不少,他双臂横在桶沿,头往后仰着,满面疲惫。

“操/练兵马,整顿军务,得空去了趟教坊司,来往信件没有异常。”

周瑄嗯了声,合眼沉默。

承禄又道:“听闻冲静道人自其妹死后,便一直缠绵病榻,这两日更厉害了,澹员外郎去看过。”

“谢四郎又上请辞奏疏,府内闹僵,谢大人气道吐血。”

周瑄睁眼,水珠沿着下颌滚到前胸,想着白日里的话,他蹙眉问:“青州那边,可还安稳。”

承禄一下想起来,忙回道:“倒是安稳,只不过云六郎采风完毕,似沿着边界往东行去,约莫快到登州了。”

“登州?”

“是,据眼线传回的图纸,他所画舆图进度的确与行程一致,并未刻意筹谋。”承禄躬了躬身,余光悄悄看向周瑄,补了句:“不过,云六郎听闻谢娘子死讯后,在床上躺了三日,不吃不喝,后悲痛之下做伤赋怀念亡妻....”

周瑄倏地掷去冷眼,承禄咬到舌尖,忙改口道。

“云六郎做伤赋纪念谢娘子,又在院里做了法事,听闻感天动地,当日降下暴雨,故而坊间传..传他们夫妻伉俪情深——”

粗沉的笑声伴着不屑,承禄闭上嘴巴。

周瑄赤身从水里出来,兀自扯过大巾擦拭,默了半晌,冷嘲道:“不愧是当年的进士三甲,魏公祖上修祠,正好缺一篇长赋,此事交由云六郎主理。”

承禄应声。

便听圣人咬牙吩咐:“谢锳没死,他便写赋诅咒,其心不良其心可诛,下令青州府内,谁敢传扬此赋,以乱言罪处置。”

末了,冷声道:“明日寻到那赋,将其放到朕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