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页)

一根甘蔗不止要吃两头甜,还要亲眼见证宁婉的情绪崩溃,可谓是心机深沉,出手狠辣果断。

手机清脆的铃声仿佛催命符,宁婉披头散发,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尖利嚎叫,猛地扑上来想抓住程希觉的衣领问个明白,宋卫挡在身前,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摁住。

程希觉看都没看一眼,低头挽起衬衫的袖边,温和的语气劝道:“早点回去照顾小曦,我现在是这个世界除了父母之外最希望他康复的人。”

宁婉死死瞪着他,眼神狠厉嘲讽,似乎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程希觉双手轻松抄进风衣口袋,衣扣大敞,内里白衬衫衣领板正雅洁,配着亚麻色的修身西装马甲,优雅贵气的英伦绅士范,讲出的话却和绅士没半点关系,“世事难料,人事无常,将来顾渐若是患病,或许能用得上小曦的器官,祝福你的儿子早日康复,以备不时之需。”

宋卫松开了宁婉的手臂,她呆滞地立在原地盯着程希觉高大挺阔的背影,完全忘记要冲上去,脸上愤怒的血色消退的一干二净,惨白的如同签下的那张纸,冰凉的恐惧感从脚底窜上来,暖气充足的会客厅变成数九寒天的冰窖。

她脚步踉跄地往外跑,忘记了沙发上的背包,来的时候像立于不败之地的将军,此刻却像逃一样丢盔弃甲。

程希觉面无表情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顿在病房门前,叮叮咯咯的笑声欢快响亮,温热的气流从门缝里渗出来,他阖眼深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的瞬间眼底蓄积的阴冷消失不见,眯着眼梢笑融融的温煦模样。

顾渐背对他而坐,半长黑发戳着温润的脖颈,后脑勺端正干净。

保姆和蒋佩清趴在摇篮边上,表情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喜。

顾渐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看看,叮叮真的变白了。”

程希觉走近,手掌扶着他的椅背俯下身,摇篮里的叮叮身上生理性的黄疸消失,显出原本红润莹白的肤色,圆嘟嘟的脸上纤细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两个黑眼睛像葡萄似圆润漂亮,比广告里婴儿还要乖巧可爱。

蒋佩清笑眯眯地说:“和咱家小顾一样白,叮叮可太会挑遗传了。”

程希觉嘴唇恰好凑到顾渐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低语:“我觉得叮叮没有你衣领下的皮肤白皙。”

顾渐充耳不闻,修长的手指点一下叮叮攥紧的肉乎拳头,叮叮心有灵犀地松开拳头,一下攥住他的手指尖,柔软的小手指头像棉花糖一样,他轻轻抽出来,再点一下另只拳头,像玩玩具似的,玩叮叮玩得乐此不倦。

真好玩。

程希觉低声念了几句,不见他的回应,瞥见他专心致志的侧脸,眼神化成一潭温柔深沉的泉水,将溢未溢注视他,嘴唇碰一下顾渐冰凉细腻耳垂,“你真好,理理我。”

顾渐瞥他一眼,沉吟几秒说:“叮叮尿了。”

程希觉挑眉,潇洒利落的抱起叮叮扯了湿润的纸尿裤,单手撑着叮叮圆鼓鼓的屁股,擦干打上痱子粉,行云流水地熟稔。

还完了给叮叮裹上毛茸茸毯子,他亲了一下额头放回摇篮里,完成任务后双手撑着椅背伏低身子,下颚抵在顾渐的肩膀,清晰有力的声音说:“太太,你也亲我一口吧?”

保姆打开房门,宋卫抱着文件走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方才不动声色的咄咄逼人,心黑手狠的程总,哪还能看见半点影子,现在像个失宠的深闺怨夫,与摇篮里的宝宝争夺顾渐的关注度。

蒋佩清干咳几声,连忙找个理由朝宋卫说:“我刚好有个事情咨询你,我们到外面谈谈。”

宋卫求之不得地离开。

保姆很有眼力劲,进厨房去洗奶粉瓶,把房间留给两个人。

短短十来秒,房间就剩他们一家三口,顾渐敷衍地在程希觉脸上亲一口,无奈语气问:“行了吗?”

程希觉心满意足地点下头,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我刚看过我父亲赠与你的资产,你现在身家过亿,想不想干点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顾渐瞧着叮叮,心不在焉地问。

程希觉挨着他耳边说:“包养我。”

顾渐白他一眼,闲散地问:“当鸭养?”

程希觉目光望着摇篮里的叮叮,捏一下他的下颚,“等叮叮能坐起来,我们两个去补个蜜月,谁也不带,就我们两个,到时候不止是热吻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渐脑海里浮现出荒/淫无度画面,孕期他们偶尔来过几次,他挺着肚子,程希觉全程温柔体贴,但每次折腾完隔天他都会酸痛得坐不下来,若要是无所顾忌在一起待一个月,那他的蜜月就只能在床上趴着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