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慕容承和公子VS玫瑰花小姐(第5/7页)

“同学”他尾音上扬,“还不快点,过了十点四教就关电闸了。”

同学!同学!又是同学!

要知道,我最痛恨别人叫我同学。

大学里不流行喊美女帅哥,一般称呼都是“同学,如何如何……”“同学,你怎样怎么样……”,一般情况下我就忍了,但是要是遇见哪个男生多喊几次,我就要发毛。

偏偏慕承和整天同学长同学短的,若不是碍于师生情面,我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开始白霖他们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如此反感这个纯洁而又亲和的称谓,当后来某一天无意中将我的名字倒过来念,才恍然大悟。

因为小学老师的一次口误,而变成了我的专属绰号。同学二字,一度成为我中小学时代的心理阴影。

慕承和却跟故意似的,诚心挑起我的伤心事。一般情况下,他对我的称呼不外乎三个:同学!课代表!还以及课代表同学!

瞪着他的背影,我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两斤肉下来。

回忆起他的所作所为,我真想问他:“老师,你出门上班时忘了带人性了吗?”

11月中旬的某一日,校园里飘荡着诡异的气氛。

下午课后,辅导员亲自来到我们系的宿舍楼巡查,据说是接到学校通知,看有没有同学在宿舍里违规藏酒的。

晚上是中国足球队世界杯预选赛的小组最后一场比赛,无论输赢都有可能失去最后一丝进军世界杯的希望。

我们宿舍白霖是个球痴,其他三个人自然也被带动了,每个星期守着看德甲意甲战况。

女生院的每间寝室都装了一个21英寸的电视。周末的时候,有线电视信号是一直开着的,所以电视节目一直可以看到熄灯。但是在平时,每天只有两个时段有电视信号: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和下午五点到七点半,只要时间一到,学校的总控室自动掐掉信号源。

但是,总有例外。

很多有着不凡意义的比赛不总是在我们能看到直播的时候上演,要么没有有线信号,要么正在熄灯时间,况且这个时候电脑还没能普及到全校同学人手一台。

那便是同学们奋起反抗的时候。

时常是全部人都走到阳台上,冲着漆黑的夜纷纷大声高喊:“来电,快来电。”或者,“我要看球赛,快来电。”

更有甚者拿起勺子、饭盒、脸盆,一边相互击发出巨大的噪音,一边有节奏的抗议。顿时,各种声响汇合成另外一种锅碗瓢盆交响曲。

一般,不出十分钟,要求铁定会被满足。

此种方法在的重大日子里,同学们总是屡试不爽。

所以即使今天星期天,学校提前就通知晚上会有电视,能在宿舍里看球赛。

晚上,比赛进入中场休息时段。

解说员甲说:“为了公平竞争,亚足联将小组赛最后一轮全部安排在同一时间进行。但是没想到是这种场景。”

解说员乙说:“是的。按照世界杯预选赛亚洲赛区的规则小组排名是先看积分,积分相同看净胜球。中国队和科威特队如今赢得今天各自的对手是没有悬念的了,关键是看净胜球,如今净胜球上我们占劣势。”

解说员丙说:“但是从赛前另一个比赛场地传来消息,对中国队却是很不利。”

解说员甲无奈地笑了笑:“中国队可能会被默契,除非奇迹出现。”

解说员丙说:“此刻不怪别人,要怪中国队自己,也许又会让球迷朋友们空等四年。”

说到这里,又进广告,我瞥了白霖一眼。

她已经是满眶泪水。

随着临近九十分钟,形势越来越不利。

十点半的时候,比赛还在进行,但是,所有的宿舍准时陷入黑暗之中。

同学们一下子喧闹起来,一副不来电让人看完比赛就不罢休的架势。

对面楼上一个同学站在阳台上高喊:“老师,再不让我们看,我就跳楼了哈。”

那个神情那个口气却惹得不少人笑了,冲淡了一点悲伤的气氛。

仅仅过了五六分钟,我们又重新得到了光明。于是又迅速打开电视,沉重地坐回电视机前,直到比赛结束。

中国队赢了,但是被淘汰了。屏幕上的那三个解说员痛心疾首地又开始分析中国足球的现状。

我看到,白霖哭了。

与其说她是哭,还不如说是默默地流泪,泪花湿了脸颊,她用手擦,刚擦掉,泪珠子又滑下来。她是个开朗到极致的女孩儿,平时和我一样大大咧咧的,也从没看发现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伤心到在我们面前这样流眼泪。

我只是一个凑热闹的伪球迷,一直无法体会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但是,此刻我却被她感染了,心中也蔓延起某种悲伤。

我走过去,抱住她。

“别哭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