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慕容承和公子VS玫瑰花小姐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说:“中国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

我从小就受到这句话的熏陶,努力学习自己克服苦难,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于是,我和白霖找齐了工具和设备花了一个小时,将宿舍门的插销钉了上去。

我揉了揉被误伤的手指,兴叹:“终于有安全感了。”

宋琪琪笑笑,检查了下,拍拍手:“不错啊。”

宋琪琪是我们宿舍最稳重的女孩,北方来的,学习特好,回回拿奖学金。而赵晓棠和她完全相反。

赵晓棠这人,套用白霖的原话就是——赵晓棠不是地球人。

赵晓棠有时候有点自我洁癖,洁癖的那种程度,让我们望尘莫及。

记得入学军训那个月,学校将我们那一届全体新生拉到A市郊区一个新兵军训营去。那完全是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所谓的营房,不过就是一间一间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大棚。我们只能靠自己背来的被褥和棕垫打地铺。

别说是洗澡,即便是想上个厕所也要排许久的队。我们顶着九月的骄阳,一个星期没洗澡,也不敢换军装。

我们辅导员看着一群娇滴滴的女孩被折磨成这样,也怪心疼的,和教官商量了下,领我们到几里路外的一个镇子上,租了个澡堂洗了个澡,再整队走回来。

我洗澡的时候发现军装和着汗,掉色掉皮肤上,沾了热水一抹香皂,身上也跟着掉迷彩绿。

半夜里,轮到我和白霖俩人在营房大门口值夜,隐隐约约听见谁在里面洗东西。我扛着杆木枪,走去瞧个究竟。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位女性站在水槽边弄水。她披头散发,雪白的皮肤在月色的照射下泛着莹莹的光亮,好似一条美女蛇。

白霖的手哆嗦了下,拽着我说:“算了,说不定是在这里淹死的。”

我心中一骇,也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却壮着胆说:“我这人什么都小,就是胆子大。我才不怕呢。”

“那正好,就交给你了。小桐你去吧,我明早给你收尸。”白霖拍了拍我,准备掉头。

“不行!”我一把拽住她,“你……你一个人回去站岗,我……不放心。”

于是我紧握拳头,贴着墙缓缓朝她靠近,白霖被迫随后。

待我走到几步开外的时候,对方察觉了我们的动静,回头朝我俩绽开微笑。

她是美女,但不是蛇,乃室友赵晓棠也。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她脚边放了个大盆,盆子里装着刚洗好的棉被……

“你洗棉被?”我惊魂未定问。

她冲我一笑:“是啊,被套床单都是汗味儿,连里面的棉絮也觉得不干净,我就全洗了。”

后来那一个星期,赵晓棠的被子都没有晾干,只得和宋琪琪挨着睡。那床挂在营房通风口的棉被成了全系的佳话。

这就是赵晓棠给我的第一印象。

如今赵晓棠沉溺网络,迷恋见网友,一个接一个。每回见网友的时候势必拉上我们剩下的三个拖油瓶。我们用赵晓棠的美色为诱饵,再没心没肺地敲诈对方一顿大餐,权当改善枯燥的食堂生活。

现下,在必胜客里坐我侧对面的这眼镜男也是赵晓棠的网友之一。幸好必胜客的桌子大加了个座位坐了五个人。

我和宋琪琪坐一边,白霖和赵晓棠坐对面,眼镜男坐加座。

白霖笑眯眯地对眼镜男说:“你猜我们四个中谁是笑笑。”

赵晓棠和他是玩梦幻西游的时候结识的,她在里面叫笑笑,而眼镜男的ID则是慕容青枫。我第一眼看到眼镜男的时候,再想想慕容青枫这个名字,真是觉得有点幻灭。

慕容大哥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目光透过镜片在我们四个人脸上迅速地扫过,最后停滞在了我这里。

“你是笑笑?”他温柔地问了一句。

“呃?”我差点噎住。

但是,之前有我们四个人的约定,他认定是谁就是谁了,绝对不能反驳,以报答赵晓棠的有福同享之恩。

她们三个人都冲我隐蔽地笑笑,我的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只得认栽。

看来今天出门没看好日子。

见我并不否认,慕容大哥面色一喜,随之对我殷勤备至,呵护有加。我从来不玩儿网游,所以为了避免聊天露馅,我们尽量找其他的事情闲扯,一旦涉及专业话题便由白霖或者赵晓棠搪塞过去。

可是,慕容大哥总是对网游念念不忘,又开始拉着我回忆“笑笑”和“慕容青枫”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赵晓棠岔开话题问:“对了,为什么要取慕容这个姓呢?你姓慕容啊?”

慕容大哥一听到这个激发了更大的兴趣,侃侃而谈地说:“不是,其实我姓慕。从姓氏寻根来说,我们这个姓前身就是慕容,后来简化而已,论始祖的话应该是鲜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