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小日常(第3/4页)

圆圆出去玩久了,现在困,到家里不黏着爹爹叔叔,看见奶娘就要抱。

可能是出去吃东西吃杂了,她躺下后睡不着,要人给她揉肚肚。

揉肚肚又怕痒,差点把瞌睡都给笑没。

云程在这边看了会儿,听人说元墨来了,才出去。

就在堂屋见,叶存山拿了茶壶,一人倒了杯,跟着一块儿听听。

元墨说是为故事线的事情来的,“我这段时间找柳文柏他们三人聊过,感觉他们现在写故事的线的速度太慢,这还是你手把手带出来的,以后铺子里的故事线不会很多。”

云程说贵精不贵多,“一年消耗最多的是短篇,长篇的写几个出来,能用一年。”

这部分内容,云程暂时能顶着,往后就主要是元墨来写,撑起话本铺子里的一片天。

早给他说过这事,元墨没推辞,跟人聊完以后,他根据自己的习惯,还有近期学到的东西再次做了调整,写了几篇出来,给云程审稿。

职位上去了,以后就没人能审他的稿子,他说:“我打算以后能每天写就每天写,多在你这边过过。”

把能力锻炼出来了,才好直出稿子给到铺子里,再去请书生来写。

不然故事线出了问题,就烂在了跟上,后头花费人力物力,卖出去挣不到钱还要砸招牌。

就是他是每天下学后才写,还吃灵感,看云程有没有固定时间收。

云程没有,“你到时每天上下学,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就送到话本铺子,存银会给我带回来的。”

今天这几份稿子是要有结果,云程看的时候,是叶存山跟元墨聊天。

叶存山在被大舅舅提点过以后,找元墨要了许多文章,想学学淡然、不功利的写法。

跟元墨交流多了以后,关系没从前那么尴尬,不再是见面没话说还要尬聊的状态。

叶存山也聊文章,是这段时间彭先生给他留的题目。

他肯下苦功,为人肯钻研,愿意去做尝试,不会固执己见,彭先生说的方向,他有问题当时就会说,解惑后会按着彭先生说的路线走,一直都稳稳当当。

去年的季考里,他隐约摸到了门槛儿,年底去京都跟大舅舅见过面,这一年的锻炼里,又再扩大了阅读量,在做文章上,不论是见解,还是遣词造句,引用的事件句子,都要比从前精准独特很多。

比较显著的进步是,叶存山能感觉到他的文字变有“宁静”感。

跟在蔚县时的平实质朴不同,那时的务实是首要的,也是他肚里墨水不多,词汇量匮乏的表现。

现在的宁静感,是指文章不浮躁,即使观点激烈,很有争议,他写出来,也有一股平稳叙述,让人忍不住信服的感觉。

慷慨激昂有慷慨激昂的好,沉稳厚重有沉稳厚重的好。

到这一步,叶存山是真的感觉到突破了框架,不再被科举的答题套路限制,找到了自己的风格。

而现在让他为难的这道题目,他其实已经写好了答卷,只是判断上,略有犹豫。

如果是用他现在的文风写,会显得沉闷。

改成激烈点的调调,又有浮躁气。

今日还没过完,他打算再改改。

元墨来了,就跟他讨论讨论这道题。

两人解题思路是完全不同的。

叶存山有明确的目的性,他是要高分,而元墨就只管循着本能来。

元墨说他还是有点被框住,“这应该是彭先生给你出的考题,考的不是你的学识,也不是看你最近学习的成果,而是看你有没有突破自我。”

这种讲学的东西,元墨也不会太深奥的,他对着题目思索好一阵,跟叶存山说:“在蔚县时,杜先生看我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跟我说我想归隐山林无所谓,但是写在考卷上,得把心思藏一藏。”

他当时在蔚县读书,没什么盼头,以文章传达思想,一直没改。

今年院试,他想把家门立起来,淡泊名利是不可能了,他就是想考个秀才,可太过功利也不行,所以文风不变,传达的思想变了。

他是教不了叶存山的,作为交流,就有思想的碰撞。

叶存山就这点,跟他聊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完。

云程早都审完稿,看他俩没聊完,还做了批注,然后起来活动腿脚,去院子里透气,看存银望着菜园子里的一堆草发呆,他微怔了一下。

算算日子,有好几个月没收到槐城的信件了。

边关不比内陆和平地带,战事起来猝不及防,一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还是冰天雪地的环境,万一遇上寒暴,路上堵着也有可能。

更别提这一路通信,肯定有敌军想要截取,想看看里头有没有重要情报,出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他问存银,“是不是今天寄信的事心情不好?”

存银摇头,从面上看不出来好不好的,他跟云程说:“就看这些草挺能长的,也不开花,除了样式特别一点,这不就是草?要么我还是拔了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