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5/6页)

虞珩听到‘花楼’,犹豫了下才点头,“我带你去,但要带够侍卫。”

纪新雪脸上终于露出笑意,虞珩应的太容易,让他忍不住想得寸进尺,仿佛好奇心极重的小猫,不停的伸爪试探两脚兽的底线,“不想走,你背我出宫。”

这次虞珩的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些,仍旧没有拒绝纪新雪,“好,你先松手。”

纪新雪将头埋在虞珩脖颈间,发出抗议的轻哼。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可以躲避钟淑妃的地方,不想松手。

好在出宫肆意游玩对纪新雪很有吸引力,他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松开了手臂,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睛望着虞珩。

虞珩抬手在纪新雪眼角抹了下,触手干爽细腻,没有半分湿润的痕迹,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身半蹲,“来,我背你。”

纪新雪爬上虞珩的背,心中忽然生出惆怅,小声对虞珩道,“上半年的时候,我在前院淘气偷酒喝,因为怕被阿耶发现喝的太急醉了过去,阿耶亲自背我回白墨院。发现你特意为我寻来的种鸡叫的太狠,将它抓走炖汤。”

今后恐怕难以再有这样的事,虽然新帝仍旧宠爱他,但嘉王变成新帝,除了是他的阿耶,也是虞朝的皇帝,放个声音大点的屁都可能被言官指责有辱斯文,唉。

“嗯。”虞珩稳步朝着玉和宫的宫门走去,仿佛凭着心灵感应听到了纪新雪的话,突然道,“今后你再醉酒,有我背着你,不怕。”

纪新雪忽然莞尔,在玉和宫大门前从虞珩背上跳到地上跑向宫门。

希望虞珩知道他的真实性别后,回想起今日的承诺,打他的时候下手能轻些。

钟淑妃做贼心虚,不敢出现在虞珩面前,既没看到纪新雪扑出房门后始终抱着虞珩,也听不清二人的对话,直到彩石来告诉她纪新雪已经随着虞珩出宫了,她才懊悔的抬拳捶桌。

在玉和宫中等到宫门下钥也没等到纪新雪回来,钟淑妃只能魂不守舍的回蒹葭宫。

翌日,天还蒙蒙亮,钟淑妃就起床梳妆,赶往蒋太后的宁寿宫,找德康长公主给她出主意。

德康长公主只关心新帝有没有喝下化了药丸子的茶水,根本就不关心襄临郡王有没有听到钟淑妃说漏嘴怀疑什么。

就算新帝身上出现服药的症状后,襄临郡王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揭发钟淑妃,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随意敷衍了钟淑妃几句,给钟淑妃安排最繁杂消耗精力的宫务,保证钟淑妃腾不出空打扰她,便将钟淑妃忘在脑后,迫不及待的去与蒋太后分享这个好消息。

蒋太后正惦记着钟淑妃那边的动静,甚至顾不上与苏太后斗气,头一次在苏太后还在宁寿宫的时候主动示弱,借口疲惫躲在房中。

听见门口的动静,正卧在床上的蒋太后立刻支起身体望向屏风的方向,没等德康长公主靠近就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

“成了!”德康长公主竭尽全力的压抑住兴奋,近乎失音。

“好,好好好。”蒋太后连道数个好字,握紧德康长公主的手,双眼中皆是毫不掩饰的畅快。

只要能在纪临渊还没反应过来前,再废了灵王,纪临渊就永远无法再奢望能坐稳皇位!

过了许久,母女二人才勉强平息激动。

焱光帝驾崩后,德康长公主才逐渐尝到权势的滋味,正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比蒋太后还急于抓住权势。

“阿娘,先帝驾崩已经超过三个月,臣子婚嫁不再有限制,祖父和白相的婚事何时开始筹办?”德康长公主问道。

虽然焱光帝驾崩后,白千里的权势就大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千里仍旧是朝中最值得拉拢的人,而且白千里手中还有代代只传帝王的玉玺和玲珑盒。

蒋太后眼中的笑意稍淡,“她想悔婚。”

实际情况比她与德康长公主说的更严重,自从罪人被莫岣砍头后,白千里就没有再也没理会过蒋家送去的任何信件。

“为什么?”德康长公主脸上浮现惊讶,“她当初支持罪人,几乎与新帝撕破脸。除了与蒋家牢牢的绑定在一起,共同抵抗新帝发难,还能有什么选择?”

蒋太后抬手捂住因为生闷气,心跳声越来越快的胸口,语气平静的告诉德惠长公主,“她手中有玉玺和玲珑盒。”

如果白千里以玉玺和玲珑盒作为筹码临阵倒戈,新帝不会拒绝白千里。

德康长公主当然知道玉玺和玲珑盒的价值。

若不是这两样东西的存在,白千里凭什么能嫁给蒋太师,做蒋太后的‘母亲’?

“不行,不能让她有退路。”德康长公主的手掌紧握成拳,眼中闪过慌乱,“万一她突然改了主意,或者被纪临渊蛊惑,将玉玺和玲珑盒交给纪临渊,朝中许多人都会跟着改变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