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争夺的遗产(五)(第2/3页)

第二天早上,危野去了谢钧崖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子血腥气,谢钧崖拎着鞭子从一间偏房走出来,鞭子上沾满血迹。

见危野来,他随手把鞭子扔给副官,迈开长腿走近。

危野似乎感觉到一种残留的杀气,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

谢钧崖步伐微顿,在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大嫂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危野迟疑道:“昨天那些人你已经处置了?”

谢钧崖揉揉头发,向后一撸,露出光洁的额头,“嗯”了一声。

他与谢文修不是一母所出,相比之下,五官轮廓更加硬挺,眉尾一道疤犹如将锐气写在脸上。

危野忍不住想,他该不会抽人抽了一晚上吧?

谢钧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除了李秀梅,都是一枪崩了的。”

“所以李秀梅……”李姨娘真的害死了他母亲?

话未出口,谢钧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也不是。”

“我娘是被她陷害过,但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谢钧崖似乎回忆了一下,神色很淡,“不过那都是五岁之前的事,我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说没了母亲的记忆,但并不影响他听说这件往事时的愤怒。危野觉得他挺难过的,只是不习惯显露于人前。

危野犹豫着上前一步,轻轻拍上他的肩膀,掌下肌肉线条结实有力,被触碰时,紧绷起来。

“这意思……”谢钧崖微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该不是长嫂如母?”

危野只是想表达一下安慰,就又听他说了句浑话。

他转身要走,温热的手掌按上后肩,“别走,我开玩笑的。”

“既然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的确不需要安慰。”危野扭肩把他的手甩下去。

“需要,怎么不需要。”谢钧崖勾了勾唇,“闻了这么久血腥味,我鼻子都要坏了。”

他忽然凑近。

浓郁的血腥味从身后侵染而来,让危野脸色有些发白,他呼吸微窒,听到耳后传来一声“吸——”

之前闻到的那种清幽的气息再次钻入鼻腔。谢钧崖只觉得这香气若隐若现,有时钻进危野的皮肉里,仿佛引人贴上去嗅闻。

谢钧崖缓缓直起身,眼睛还盯在那块被他嗅过的肌肤上,“是香水,还是熏香?”

“什么?”危野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你放心说,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不会妨碍别人活得精致。”

“你说我?”危野眉蹙了起来,“没有。”

“没有?”谢钧崖重复了一句。

“你不信?!”危野撸起袖子,细白的手臂伸到他眼前,咬牙道:“你不信就闻闻,要不要我洗个澡再来让你闻?你总对我有偏见!”

谢钧崖微微一笑,真的气定神闲俯身,俊挺的鼻梁在他小臂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危野忽然觉得不自在,收回手臂,“你不信算了。”

他转身就走,身后谢钧崖低声笑,“我没说不信啊。明明是大嫂对我有偏见,总是对我生气。”

*

谢钧崖支持危野的态度,让危野在谢家彻底立了威,再没有敢丝毫怠慢的下人。

胡管家死了,危野选了一个对谢家忠心耿耿的老人提拔上来,新管家自然对他感恩戴德。

停灵的第七天,谢家三子谢束云才匆匆赶回来。

危野在灵堂前见到这位攻略目标。青年正在给谢文修上香,姿态很虔诚。

这才是兄弟情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危野在门口停下,打量着他的背影,听到门房议论:“三爷是张天师的得意弟子,听说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多少岁死!”

“要是得了病,找他开幅药准能医好!”

“听说他能日行八百里,大江南北都逛遍了,还去过外国呢。”

“这也太夸张了吧。”危野:“……确定这不是修仙副本?”

001:【当然是夸张,他只不过是个道士而已。】

谢束云是谢文修一母同胞的弟弟,据说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云游到安城的张天师给谢文修批完命,一眼就看中他,说他天赋异禀跟道家有缘,只有当道士才能养好身体。

于是年仅三岁的谢束云便离开家,随张天师回龙虎山做了道士。近些年他一直在各地游历。

上完香的谢束云转身,他穿着一件灰蓝的道袍,样式简单古朴,但被高挑挺拔的个子一撑,有种飘逸如仙的味道。

一张俊秀的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笑起来阳光帅气,他对危野笑了一下,“嫂嫂,你好啊。”

“啊,三弟你好。”危野也向他友好点点头。

“奇怪。”谢束云目光在他面上打转,忽然皱了皱眉,“你是完美的阴命,大哥怎么还是死了?”

危野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不由怔愣了一下,低落,“不是冲喜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