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00章(第12/15页)

她悲伤地想,这一箭若是再射在她身上有多好,她宁肯扑上去的是自己,中箭而亡的是自己。

银甲上染着十七的血迹鲜艳刺目,这是十七的血,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目中又浮起泪影,锦曦喃喃道:“十七,我为你报仇!”

她侧过头瞥了朱高炽一眼,见他已镇定下来,便淡淡说道:“你若想让你娘死的快,就站在城头让敌人知道去的是燕王妃!”

仍下这句话,锦曦再不看地上的燕十七,心一横,足尖轻点,如一只鸟轻盈跃下城头。

银甲上染着十七的血迹鲜艳刺目,这是十七的血,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目中又浮起泪影,锦曦喃喃道:“十七,我为你报仇!”她侧过头瞥了朱

高炽一眼,见他已镇定下来,便淡淡说道:“你若想你娘死的快,就站在城头让敌人知道去的是燕王妃!”扔下这句话,锦曦再不看地上的燕十七

,心一横,足尖轻点,如一只鸟轻盈跃下城头。站在薄雪覆盖的地上,锦曦长剑一摆指向李景隆。她嘶哑了声音道:“箭是你射的,拿命来吧!”

李景隆看着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身影有些许惊叹,原来北平城中还有这样的高手?他冷冷笑道:“你是为燕十七报仇来的?你也是燕卫?”“是,

燕卫一体,我要为燕十七报仇。听闻曹国公武艺超群,咱们就依江湖规矩决战!”锦曦声音低沉暗哑,眼中透出愤怒和悲伤,带着彻骨的仇视逼着

李景隆。那目光让李景隆隐隐有点不安。听说燕十七一直是锦曦的贴身护卫,难道锦曦在城中?这个念头让他把目光再次投向北平城。想到攻陷北

平可擒得锦曦,那颗心便怦然而动。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小个头的银面侍卫哈哈笑了:“好,我便领教一番燕王护卫的武功,都给我退后。”他跃下

马来,把弓箭交给银蝶,提了把剑悠然走向锦曦。“告诉我,你们王妃在城中是吗?我现在不想杀你,你回去告诉她,故人前来,请她城头一见。”“废话!”锦曦不想多说,扬手一剑如流星疾刺。“好剑法!”李景隆侧身闪过赞道。感觉来人武功不俗,也提起精神来。两人身形矫健,转眼

间已斗了数十回合。锦曦出手全是狠招,李景隆都轻松躲过。见不敌李景隆,杀不了他,锦曦想起死去的十七,悲愤异常,心念一转,剑交左手。

电光火石间李景隆一剑格飞她手中长剑,大喝一声反手削来。锦曦侧头避过,束发玉环却被削落,青丝如水披散。“锦曦!”李景隆失声惊呼。纵

然隔了面具,他还是认出了她。锦曦心念催动,右手光芒暴涨,一圈银白色的剑光如匹练般将李景隆的剑削为两半,其势不减直袭他前胸。李景隆

骇然往后一倒,胸腹一凉,护甲连同护心铜镜断裂脱落,里面衣衫也被割破,他伸手一捂,竟满手是血。银蝶和他身后将士见势不妙,潮水般往前涌,挡在了锦曦面前。“挡我者死!”锦曦红了眼睛,裁云剑所到之处,血肉飞溅。“别伤了她!”李景隆甩开伸手来扶他的银蝶,低头看到胸部一道浅浅的伤口,只伤了皮肉,暗暗后怕,若是剑势再厉一分,就将开膛破肚。围攻锦曦的人越来越多,朱高炽记得锦曦跃下城楼前说的话,急得跳脚,却不敢出声喝喊。若是被敌方识破她是燕王妃,擒了她,这北平城将不攻自破。他也不敢放箭,生怕误伤了锦曦。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锦曦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李景隆为十七报仇。她眼中只有十七的笑容和他中箭倒下的痛楚,别的她听不到也看不到,闷声不响瞧准李景隆所在的方向杀去。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锦曦身边的尸首越来越多。可人却怎么也杀不完,隔了人墙,她望着李景隆,一口血便喷出来。李景隆瞧得胆战心寒,不顾银蝶的阻拦,想也不想跃过去,挥剑砍翻围在锦曦身边的士兵,大吼道:“都给我退回去!”锦曦力气已经用尽,眼前漾动着李景隆焦虑的脸,喉中一甜又呕出一口鲜血,正喷在裁云剑上,剑光突然暴涨她用尽全身力气削向李景隆。李景隆早有防备,知她手中是柄宝剑,腾身跃起,身体一扭,已避开剑锋握住了锦曦的手腕。“别打了,锦曦!”泪水疯了一般喷出来,还是杀不了他,用了裁云剑也杀不了他吗?锦曦心力一散,裁云剑蓦然软了,回绕在她手腕间。“我杀不了你,你,你便杀了我吧!”李景隆心悸地看着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染红了银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她,难道就是看着她死吗?他拼尽真气注入她的经脉,用力抱起她大呼道:“银蝶!”银蝶迅速牵过马来,他抱着锦曦跳上马,飞马回营。“不,不要。我要回……北平!”锦曦软弱无力的倚在他怀中,喃喃道。“传令下去,退军十里,休战!”李景隆大声喊着,生怕锦曦因为心急战事而死,听到他传令,锦曦想起朱棣必在赶回的路上,心一松晕了过去。大军营帐内,灯火通明。李景隆护住了锦曦的心脉,知她无碍才松了一口气。银蝶小心地替他裹伤,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燕王妃,不禁暗暗叹息。锦曦的面具已经取下,露出苍白美丽的脸。李景隆痴痴的瞧着。多少年了,这张脸与梦中的一模一样,没有改变。锦曦,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何还是这样美丽?他轻轻地伸手,在她如玉般嫩滑的肌肤上流连。她的眉如羽毛一般舒展,唇只有淡淡的一抺粉色。长发像扇子一样在床上铺开,带着绸缎般的光感。多少年,一直希望能与她安静的这样呆着。自己随心所欲吐露心中的秘密,只与她分享。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从来都是。他娶了阳成,却从来没有碰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