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重瓣红梅(第2/4页)
因此,他竟困惑半天,茫然道:“我不知。”
“你都对他那样了,却不知彼此是不是你情我愿的?!”多年好友表示惊讶不已。
云谏皱眉:“这同治病又有什么关系?”
步大夫操碎了心,长叹一声:“他同你共赴巫山后,才发生这样的状况,你不觉得有些巧合吗?”
“呃……”
“原本被堵塞的灵脉一直未曾松动,症状并未体现出来,并不代表平安无事,就比如说,一个得了风寒的病人,正是因为头疼脑热才让他感受到自己病了,而这热度要彻底发出来,再辅以汤药才会痊愈。”
步凌尘:“所以说,你做的那些事恰好留了些东西在他身体里,刺激之下,让被堵塞的灵脉开始松动,这不是什么坏事。”
“呃……”那样旖旎的,不为外人道的隐秘事,在步凌尘口中竟还成了治病的药?
步凌尘道:“我问你你们是否是彼此情愿,还是一夕荒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简而言之,你和他做那样的事对他反倒是有好处的。”
云谏觉得自己胸臆间似乎有根经脉在突突跳动着,按理说面对这样荒淫的「正经」事,他本该恼怒,此刻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双桃花眼下的霜雪像是渐渐消融,望着月光下滚了一身草屑的将夜,眼底担忧渐渐浮起。
少年人总有耗不尽的旺盛精力,玩得正开心,却偶尔因隐秘处乍现的疼痛龇牙咧嘴。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遭遇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从没往那方面想,又因记忆混乱,便没心没肺地继续和腓腓闹腾起来。
腓腓被摁住爪子捺在草地上揉,有些不耐烦了,好似眼前讨嫌的人并不是个少年,而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的幼犬。
将夜扑过来的时候,腓腓一个避让,将夜一头栽进药圃中,但触手的竟不是松软的泥土,浑身忽然被打湿,他刚爬起来,就发现好端端的药圃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
将夜吓了一跳,往后蹦,不知哪儿来的洪水往他脚边冲,他捞起腓腓就本能地往他师尊身边跑。
一道结界甩过去,云谏将那团突如其来的洪水围堵在药圃中。
结界隔绝了水流声,沉默一片。
倏然。
“啊啊啊!我的药圃!我种了十年的药草啊!下个月就能采摘了!”
步凌尘崩溃至极,怒而暴走,还未走到药圃边,又一声:“啊啊啊——我的鱼,我的鱼啊!”
药圃边的池塘被抽干了水,连底下的淤泥都干涸成斑裂的焦土,而他上回被云谏冻死得仅剩一半的鱼这一次彻底送了命,干得就像腌制的咸鱼被猛烈的太阳晒过一般。
将夜不解地讷讷道:“怎么会这样啊?”
步凌尘凶狠地回眸瞪他,吓了将夜一跳,又被他师尊握着手往身后藏。
“你吓着他了。”
“到底谁吓谁啊!我的鱼都被他吓得命都丢了!”他颤着手指这对师徒:“你们还真是一对好师徒啊!专克我的鱼!”
步凌尘气了好一会儿,但他草药属旱,被水一泡就彻底毁了,他的鱼也一命呜呼,腓腓直呼过年。
突如其来的洪水淹了药圃,而池塘的水却被抽干,将夜皮肤脉搏上还隐隐泛着浅蓝的光泽,只他自己没发现。
灵脉中的力量他根本控制不住,说释放就释放,还好是水系灵力,若是同云谏一样的火系,恐怕整个雾敛峰都能给彻底烧喽。
步凌尘气鼓鼓道:“你赶紧那啥了他!赶紧的!多来几次,要不然迟早控制不住!”
“啥?”
将夜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地看看步凌尘,又瞧了瞧他师尊,只见一贯神色漠然的师尊,竟会从瓷白的皮肤下透出一片薄红。
将夜更不解了,伸手去摸了摸师尊的脸,皱眉道:“有些烫,师尊,你是不是病了啊?”
他师尊说:“没事,我们走吧。”
想了想又顿足对他这个多年好友说:“我身无长物,你这些……我以后还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步凌尘就更来气了。
“谁要你还?!我同你交友是为了这些吗?”
“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是……”步凌尘唇一抿,不说话了,“算了算了,赶紧走,烦死我了!”
“师尊你等我一下。”将夜抽开被握着的手,啪嗒啪嗒跑到步凌尘面前,“步师叔你别生气,你都一千多岁了一大把年纪了,气大伤身,老的快。”
“你师尊也一把年纪,你怎么就不嫌他老?”步凌尘眯眼看着不远处颀身玉立的白衣,不悦道。
将夜摇摇头:“那不一样,我师尊不是年纪大,只是美了很多年,美了比较久。”
“呃……”将夜小心翼翼靠近轻声说:“我跟你说个事啊步师叔,那个……我刚刚想起来了……”他面泛赧色,有些为难,还是咬咬牙道:“我同师尊在山下已经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