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04115-困惑
我:“但我爹教我时,我撒娇?我入练气期之前就已经亲身记熟了所有不需要灵力的处罚项目,练气期时又熟练了练气级的所有处罚项目,等我入了筑基期、通过入门考正式成为云霞宗弟子后,假如我另外拜师父,全宗能有比我爹罚我更下得了手的前辈?”尤其元婴期里还有好些我的粉。
龚敏薛:“严肃与活泼并存。”
任泳鸣:“……龚前辈,你在说谁?”
龚敏薛:“当然是裴骥长老教儿子的态度。”
邹寰:“龚前辈啊,注意安全。”
我:“挺安全的,我爹心胸宽广。”
施薄临:“易若长老也这么形容自己。”
我:“云霞宗的长老们确实都挺大度的。庄琮,蒲前辈是怎么向你解释不举行师徒仪式的事情?你问过他吗?”
庄琮:“问过。”
我:“我也觉得你应该问过,你不像是会闷头自苦的性子。”
庄琮:“已经有人说过我自苦了。”
我:“外人不重要,在自己人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庄琮:“一开始时,蒲前辈说让我跟他磨合一段时间看看他适不适合收我当徒弟,那时他说, ‘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我毕竟没教过徒弟,现在又处在刚遇到你时的兴奋状态,还是缓一缓,让理智回笼,以防万一。拜师到底是大事,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我:“可靠的前辈。”
庄琮:“后来,等磨合了一段时间后,蒲前辈说,‘不管你是不是我徒弟,我都会护着你,你需要的资源我给你,你需要的功法我教你,你闯了祸我替你兜着,这算是师徒了?’”
庄琮:“我哪知道,我只能回答‘算?’蒲前辈又想了几天,说,‘不行,我们的关系我还得再考虑一下。还有,师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庄琮:“好像蒲前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师徒是什么。但他反复跟我强调,‘我不是因为对你有任何不满才不正式收你为徒。可能是我们俩一开始的定位有点问题,最初我把你当我的血缘后辈,相当于我的孩子,现在要让我把孩子变为徒弟,我舍不得。’”
庄琮:“我问‘孩子兼徒弟不行吗?’,蒲前辈说‘这个问题我得问问裴骥。’注明一下,我这里只是转述蒲前辈的话,蒲前辈叫裴长老的时候是直呼其名,我不是的。”
我:“明白,你继续。”
庄琮:“蒲前辈就真去问了裴长老这事,但是,问完以后蒲前辈好像更困惑了。因为裴长老的回答是‘我跟我的孩子们没有举行过拜师仪式。’蒲前辈问‘因为舍不得吗?’裴长老答‘因为懒。’蒲前辈又问‘这种事情是可以懒的吗?徒弟啊,那么重大。’裴长老答‘重大吗?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庄琮,你根本没有收徒的打算?一辈子不收徒也无所谓对不对?’”
04116-自愿散修
庄琮:“蒲前辈琢磨了几天,觉得裴长老说得有道理。他说‘可能就是因为我突然把一直不重视的事情看得太重所以才患得患失。轻松一些想,庄琮,你喜欢叫我师父还是蒲前辈?’我回答‘习惯叫蒲前辈了。’”
庄琮:“蒲前辈点头‘那就继续这么叫着,等哪天你想叫我师父了我们再举行仪式。说起来,仪式这玩意是挺麻烦的,能省就省。对,不用仪式,你想叫前辈叫前辈,想叫师父叫师父,随便叫,天天改口也可以。等哪一天有人质疑你与我的关系了,我们再来摆一个仪式给外人看,他们看完之后你还是可以随便叫。’”
庄琮:“蒲前辈想了一会儿后又反悔‘外人不服我把他们打服就好,打架比仪式简单多了。所以这样,庄琮你要是哪天对仪式有兴趣了,我们才摆一个,为你摆,不用管外人。’”
我:“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比较奇怪?”
谢秦魏:“摆一个席。摆一桌席。摆一桌酒席。摆一桌喜酒。”
龚敏薛:“庄琮你对哪种仪式更有兴趣?师徒还是道侣?”
庄琮不管打岔的无聊人士,只继续说正题:“重点是,蒲前辈把我跟他的关系的决定权交给了我。随便我叫,他都认。他对我做的保护也不会因为我的叫法而改变。”
我:“这可能是因为蒲前辈真的很难定义你与他的关系。比师徒更多了一些什么,或者蒲前辈定义中的师徒比较狭义,他不喜欢那个框框。”
庄琮:“我也觉得蒲前辈不喜欢,虽然他跟不少门派修士的关系好像很不错,但每次进门派他都说‘难受,规矩太多’。”
大师兄:“蒲颂延前辈是很典型的真正散修,这里的‘典型’‘真正’是指,选择散修之路,是出于自愿,不是被迫。很多散修之所以是散修,偏向于被迫,这些人看上的门派都不收他们,愿意收他们的门派他们又看不上,这部分散修其实想入门派,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而蒲颂延前辈是不喜欢门派规矩,是对‘门派’这个形式的整体排斥。蒲前辈强烈地追求自由,追求散,他修的就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