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页)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只眼通天,当年的事情,母妃的事情他也有参与了。

当年的事情,隔得太远,知情人少,活着知情的人更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为什么突然厌弃了母妃。

梁怀惔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忱头疼欲裂,他捂着头,额上青筋爆起,眼睛红血丝遍布得不堪看。

深吸一大口气,勉强平复。

“废物!”

公文被揉成团,狠狠砸在暗桩的脸上,擦掉一块皮,划出一道血痕,暗桩连忙跪下去。

“陛下。”

暗桩的心跳得飞快,他接到线报时也被震地忐忑不安,这是多大一盘棋。

要不是陛下让从梁怀惔开始查,或许一辈子都翻不出。

傅忱指尖颤抖,惠沅皇后和西律皇帝是他内心一辈子的痛,这是他的父母。

他们对他的爱带着算计,一点都不纯粹,但他们是傅忱在这世间血浓于水的亲人,傅忱在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尽管没有得到,从来没有得到过。

渴望一次次落空,他无数次从高处跌落。

傅忱捂着胸口,“再深挖不出来了吗?”

暗桩知道傅忱问的是什么,有关西律的事由,是傅忱心头上的一根刺,线人都用尽全力去查了,奈何半点问不出来,摸到的人全都死了。

死人的嘴里也不是撬不出来东西。

时岁迫人啊。

恐怕这件事情只能等抓到梁怀惔,才弄得清楚事情的本末。

冲天的怒火席卷着他的大脑,傅忱心口骤疼,一生算计别人,却不知道从头就被人算计。

他更担心,他的乐儿。

在这样的人身边,会不会受到搓磨。

父皇和母妃.......

“陛下.....”

暗桩的欲言又止,让傅忱大失所望,他知道是没辙了,他的线人都挖不出来,世上再没有线局能还清事情的源头。

“.........”

傅忱一贯沉默。

暗桩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封今日收到的飞鸽传书,“陛下,这是付大人传来的消息。”

傅忱盯了良久,他不用打开看,都知道是什么。

西律皇帝病重,因为他不肯回去,吊着药撑了许久,左不过这段时日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干脆就死。

他想要傅忱回去,他想见傅忱。

“他想跟朕说什么?”

暗桩手举酸了,也不好生立着,傅忱的心像放在油锅上煎熬,所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他是爱母妃的。

对他的严苛不只是严苛,有爱的吧。

吊着命叫他回去,想见一面,不是因为玢王和新后儿子争权落败,觉得他有出息了才想到他。

只是因为想他的儿子了。

傅忱伸出手指,在半空中颤了一会,他接过来,还是打开看了。

付祈安没多写什么,只交代皇帝剩下时日。

暗桩等着傅忱决断。

“梁怀惔等人的去向着实把握住了吗?”

暗桩道是,“他们出了沂水城,跟了一队胡商往西走,已经派了许多人跟上了,陛下放心,必然不会叫皇后出一点纰漏。”

“往西。”

飞鸽传来的书信在傅忱的掌中化成齑粉,一点点从他的掌心中流逝,掉积在绒垫上。

往西到了出了汴梁最后一道关隘,就有官道的分岔口,一条通北疆,一条去西律。

傅忱目光泠冽,“他要去西律。”

若是在之前,傅忱或许会觉得,梁怀惔会走北疆,与梁怀砚联手。

如今他一定是去西律了。

“好啊,朕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你给付祈安秘密回信,让他打点一切,朕明日秘密回西。”

“乐儿那边,你亲自带人跟去在暗中秘密护送,若是她在梁怀惔等人手上掉了一根头发,惟你是问。”

暗桩拱手,“是。”

傅忱没带多少人手,只随行两个身手和暗桩旗鼓相当的近卫,第二日天不亮便蒙面骑快马出发。

傅唯禹回去揣揣不安等了三日,斟酌好新的稿腹再来和傅忱推拉时,竟然满皇宫找不到傅忱。

傅忱离梁,必然会前往西律。

她效仿傅忱的做法,找了人代替自己,秘密跟在后面回了西律。

傅忱走的官道,一路上都没有停过,快了十日先到西律。

付祈安来迎他,还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

话都没变,他说,“挺快。”

傅忱没心思与他调笑,表面看起来跟从前比没什么大变化,只是那脸冷得如同阎王出世,浑身气势逼人。

他已有帝王的威相了。

付祈安想找他身后的暗桩,却发现换了人。

“先回我府邸,明日进宫。”

付祈安只坐镇西律,这头的皇帝还是傅忱他爹坐着。

傅忱迟迟不兼并两国,底下人早就怀疑付祈安是不是要越俎代庖。

夜半三更,他要是进宫,只怕四面八方的嘴巴都要讨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