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听到他让你滚远点么。”(第3/4页)

但严越很坚决地选择了严尊诚。

乔瑜离开家的那天哭得很凶,她抱着严越说对不起,对不起宝贝,严越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所有人都以为严越是嫌贫爱富,小小年纪就盘算着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只有严尊诚知道为什么。

离婚后的第二天,他就拽着严越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鉴定结果出来,严越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严尊诚匪夷所思,抓着严越的衣领歇斯底里怒吼,问他为什么是个白眼狼,为什么要在父母之间挑拨离间。

严越只是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面无表情。

离婚对乔瑜来说是解脱,对他也是。

如果带着一个九岁大的儿子,乔瑜很难再找到一个优秀的对象。

所以他必须跟着严尊诚。

离婚后,严尊诚不到一年就再婚了。

这次他目标明确,娶了自己公司新来的管培生,范天雪。

范天雪比他小十来岁,是个漂亮顺从、没什么主见的女人,乔瑜无法接受的事,她都欣然接受了,婚后舒舒服服地当起了阔太太,很快生下了一个儿子。

范天雪不喜欢严越,严越也不想跟她打交道。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聚餐的时候,严越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仿佛就这样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

严尊诚只有在每个月发成绩单的时候才会对他格外关心。

而那关心,严越已经厌倦了十几年,不再需要了。

——

阮知慕听完,久久回不过神。

他原先以为严越只是幼稚的叛逆少年,仗着家里有钱,闲得发慌,所以天天和家里对着干。

从没有想过他会经历过这么多事。

阮知慕:“所以……你特地买了演唱会的门票,是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吧。”

想念母亲,却又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所以站在熙熙攘攘的观众席里,悄悄看一眼。

这也是为什么,被镜头拍到的时候,严越第一反应是向后躲开镜头。

严越仰躺在座椅上,望着远方的星空:“巧合罢了。”

阮知慕:“都把这么多秘密告诉我了,怎么还嘴硬啦。”

严越:“哼。”

阮知慕:“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并不知道你的想法,她可能会误解,觉得你一直在怪她,怨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带你走,所以才会在见到你时表现得那么愧疚。”

严越一怔,手指动了动,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阮知慕微笑道:“演唱会门票也挺贵的,下次约在咖啡厅见面吧,便宜好多钱呢。”

严越不语。

身体却像是慢慢放松了下来,片刻后,手自然地搭在摇椅的扶手边。

他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大概也是头一回对外人讲起这些秘密,仿佛心头卸下了一个重担。

阮知慕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了一会儿,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

突然听到严越对他说“谢谢”。

声音很小,却清晰异常。

阮知慕摆摆手,又往嘴里扔了一把花生米。

一碟花生米见底。

阮知慕伸了个懒腰:“回去睡吧,都快十点半了。”

严越:“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的呢。”

阮知慕装傻:“我阮某人行走江湖二十三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平头老百姓一个,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严越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我把我最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阮知慕:“……”

“改天,”小严同学的眼神杀伤力太大,他只能服软,“今天太晚了,你明早还要上学呢,我不能耽误你上学啊。改天,改天我们再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严越:“好,我记住了。”

——

一眨眼,就到了年底。

严越已经来了快四个月了。

那天天台夜聊之后,两人越来越熟,几乎无话不谈。

对于严越让他“讲秘密”的事,阮知慕本想敷衍过去,然而严越的记忆力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好,一有空就盯着他软磨硬泡。

阮知慕无奈,也就将自己的生活、家庭、学业,各种琐碎小事七七八八地讲给他听。

除了关于展子航的。

——

12月25日,圣诞节夜。

阮知慕这天有晚课,下了地铁,走在回小区的路上,抖抖索索给严越打电话:“先别睡啊,我买个小蛋糕和平安果回去,你把藕粉煮上,等我回去吃宵夜。”

严越:“苹果配藕粉,这是什么奇葩的搭配。”

阮知慕嘿嘿一笑:“因为藕粉快过期了嘛,我要赶在一月前把它吃完。”

阮知慕挂了电话,把脖子缩进厚厚的围巾里。

围巾是严越前几天送给他的,说是圣诞节礼物,配色是软乎乎的奶白色,红色圣诞帽的刺绣图案,很有节日气氛。

阮知慕喜欢那毛绒绒的触感,一大早就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