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合一)(第5/7页)

“你想去京城?”王小石问道。

“去,但不是现在。君子千金一诺,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要跟你一道问清楚织女前辈和你师父之间的事情,现在当然要履行这个承诺才行。”

现在人是见到了,但问题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

王小石有些懊恼。

一方面是因为,他师父和织女前辈好像不只是普通恋爱分手这么简单,织女前辈的儿子名字就叫天/衣,倘若还姓许那就更加明显了,天/衣居士名唤许笑一,这个孩子叫许天/衣,简直就差没把他是许笑一和织女的儿子这几个字镶嵌在名字里面,可惜他此时在洛阳王帐下学武兼效力,否则还能当场问一问。

另一方面是因为,解决完了这件事,时年眼神坚定,恐怕是真打定了主意要去京城碰碰运气了,他却还尚未出师,得返回师门,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自在门有个相当奇怪的规定。

大凡是师父将一门功夫传给了徒弟,身为师父的就不能再用。

这是自在门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但王小石偏不按套路出牌,他觉得师父便是师父,师父传给徒弟的招式倘若徒弟从中做出了改动,已不能算是原版的,那么做师父的就应该还能用才对,这样对师父也仁义,对徒弟也有要求。

他如今正琢磨着如何将小相思刀和小销魂剑,练成隔空小相思刀,凌空小销魂剑,在练成之前绝不真正意义上的出山,否则万一师父的白须园被敌人闯入,纵然有破气神功和园中阵法在,怎么都听起来不太稳妥。

他脸上的纠结跟他这张天然带着三分乐观的脸实在不搭调,时年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说,我师父若是有一个儿子,为什么他从来不提及,又会和织女前辈分开呢?”王小石着实想不通。

“那只能说明,他可能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在时年见到织女之前她尚且不敢下定论。

可织女显然不是个悲秋伤春的性格,她在对待来客的态度上足以说明,这是个典型的爱恨都很分明的江湖侠女。

要让她远走、产子、建立宗派,甚至是在外貌上都衰老成这样,所受到的打击绝不小。

时年在崂山山中师父门下的时候,见过不少因为情伤而选择避世的姑娘,都没有一个在外表上出现织女前辈这样的情况的。

即便她不是个姑娘家,她恐怕也得站在织女的立场上。

“所以,我们就算要探听,也得更加小心一点,不能接受着人家的好意,却是来上门揭别人的疮疤。”她也有些犯难。

不过王小石大概要更难一点,他已经做好了在离开之前,神针门的弟子都觉得他是个用棒槌的憨货的准备,再念及他已经自报了家门,还不知道王小石这个名字会不会被传成什么王大棒槌之类的,王小石就感觉眼前一黑。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便都各自回房了。

时年有些认床。

明明前一天的夜里踏雪寻路并没有个休息的时间,她还是直到四更天,才听着好像又加剧了的风雪拍打在窗纸上的声音睡过去,但她醒得却又很早,大约还不到昨日他们登门拜访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此地的短短几日间便有此等见闻,更是隐约找到了长进的方向和打造武器的可能,她入睡的时间不长,精神头却不差,此时推开门,果然看到院落里已经复积了一层落雪。

甚至看起来比昨日还要厚实得多。

神针门地处荒僻,更值隆冬时间,四下里悄然无声的,唯一让画面显得稍有几分生气的,大约是客房的院子里已经有一排脚印通往了神针门后门那里的梅园。

这个脚印延伸的起点正是苏梦枕的房间。

她一时没什么地方可去,干脆也往后园走了过去,果然不太意外地看到依然是一身黑色大氅,只在领口露出点里面杏色衣衫的青年。

其实时年觉得他看起来是比实际年龄大几岁的,脸上少了肉容易看起来憔悴,更何况是这样复杂缠绵的病情。

当然时年并不那么清楚他的病情,但她觉得自己那点微末医术看不出来的,统一可以被她丢到疑难杂症的行列里去。

借着雪中寒梅的映照,他的脸上多了三两分血气,就连略微上扬的唇角都看着少了点冷意,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偏过头来,露出了个收敛了些却还礼貌的神情。

“昨天你和那位王少侠的谈话我听见了。”

这话开门见山而来,也不含糊。

苏梦枕显然也不太在意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会不会惹人不快,他脸上自有种坦然,“如果是天/衣居士和织女前辈的事情,我大约知道一点,但我觉得这事不是小辈能掺和的,与其去探寻,不如直接让她心情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