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2/2页)
长孙愉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放下了筷子。
陆行见长孙愉愉俏脸寒冰就知道她误会了,“我看那孩子也有五岁了,到了开蒙的年纪。”
长孙愉愉道:“你是让我给他找个先生?”这事儿倒是不难,她也不是没考虑过。在京城她和她娘就救助过不少读书人,自然也不差这一个。从小资助到大,人情更重。
陆行摇了摇头,“其实这样的孩子何其多,我是想能不能多办些公塾,让有志于念书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有机会。”
长孙愉愉想了想,“这是好事,不过不能由府衙出面办,可以找建昌的商人商议商议。”
陆行点点头,“县主倒是让我有了个点子。”
“什么?”长孙愉愉道。
“平白找商户帮忙,他们也不乐意,公塾也不是只办一年,我想可以给那些资办公塾的商户一些优惠条件。”陆行道。
“嗯,既然要办就得办好,先生么可以让府学那些读书种子去教,穷的学子还能赚点儿书本钱,而且也不影响他们读书,当先生还能温故知新呢。”长孙愉愉补充道。
“好法子。”陆行笑道。
长孙愉愉再次被愉悦了,觉得自己果然英明神武。“这马上就要腊八了,我想着不能再拖了,后日我就回宁江。”这次不是跟陆行商议了,而是已经决定了。
陆行的笑容敛了去,“要不,你就在建昌过年?”
长孙愉愉心里小花乱绽,别提多得意了,陆行果然舍不得她,但她回宁江事儿还多呢。“你在为官不能去老太太跟前尽孝,我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陆行其实也只是试探着那么一问,心知肚明,长孙愉愉不能不回去的。
只是回去之前,长孙愉愉被压榨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她不得不认怂,朝着陆行做了个停战的手势,“且慢,且慢,你这是涸泽而渔。”
陆行却道:“回宁江之后有你休息的。”
“那也经不起你辣手摧花呀。”长孙愉愉死死地裹着被子。
陆行被长孙愉愉这形容给逗得嘴角抽抽, “你何曾晓得什么叫辣手摧花?”他伸手象征性地扯了扯她的被角,“过来我教教你。”
长孙愉愉拼命摇头,将那被角狠狠地从陆行手里抽了回来,色厉内荏地道:“陆九,你够了啊。”
“不够。”陆行一伸手就将长孙愉愉捞入了怀中。他正直最热切的年纪,又压抑了那许多年,一朝得偿所愿,还得顾忌长孙愉愉的身子骨,给他逼得都要行凶了。这人却一点儿没体谅过他的苦心。
长孙愉愉苦了脸。
陆行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长孙愉愉震惊地瞪视陆行,“绝对不可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陆行笑道。
长孙愉愉被陆行笑得腿都软了,一般这人笑的时候,都是他十拿九稳,心有成算的时候。
长孙愉愉的扑腾就跟大海里的水花一般,很快就被吞没了。
当然小县主还是坚强地活到了第二天早晨,由陆行替她裹了衣袍,跟铺盖卷儿似地被放到了马车上,然后再跟铺盖卷儿似地被抱到了船上。
到陆家村码头时,莲果拣了素日在陆家穿的锦袍给长孙愉愉。长孙愉愉懒懒地趴在榻上,“险些忘记我居然有这种衣裳了。”
莲果笑道:“等回了建昌府,县主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朱夫人肯定又会送许多新布料来给县主的,一日换三套都行,现在没必要惹老太太不高兴。”
长孙愉愉打了个哈欠,她还是累。“你是不知道,商人都是要回报的,朱慧兰也不例外。那缬染纱、灯锦,她还指望我在宁江帮她打开销路呢。弄得我现在一身的铜臭。”长孙愉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到了陆府,长孙愉愉自然得打起精神来先去见老太太。
安母一看到长孙愉愉就道:“不错,长了些肉。”
长孙愉愉一听就知道老太太的意思,这意思是地已经肥了,得赶紧生孩子。
反正只是暗示,只当没听懂就是了,长孙愉愉笑着道:“相公不能回家过年,特地备了些年礼,还有建昌府的特产。那边儿新出了些布料,我瞧着都甚好,想着过年要制新衣,春日里也要制新衣,所以备了许多。”
安母沉着脸道:“你这是瞧不上身上穿的锦袍?”
“不是,那缬染纱没匹还不如这锦缎值价呢。我就是图个新鲜,老太太不是说咱们家里人穿一样的布料是防止攀比么?我备了许多那新布料,价钱实惠,也不会攀比的。”长孙愉愉道。
安母又问了问布价,长孙愉愉回了,这一点儿她绝不会弄虚作假,以后缬染纱、罗都要在宁江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