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至于用身份信息买车票就更是不考虑,都是想别的办法,要么坐黑车,要么找其余路子。

起初那段日子还是挺难的,一万块钱没坚持太久,有一阵子着实是捉襟见肘了,除了硬着头皮打短工也没合适的出路。

有的短工不用签合同,工资日结,就是比较苦逼,往往一天干下来都不一定能有一百,白干赖账也是常有的待遇,镇上或乡下还会更少,大多几十块就打发了。

纪岑安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都快赶上吊钢丝了,站在中间进不了退不了,往下又是万丈深渊,失足便是粉身碎骨。

背上那道疤就是无时不刻的反面提醒,出“意外”抢救回来后留下的纪念。

再煮上两三分钟,面条熟了。

纪岑安动动筷子将其全部捞起,加点盐就算是调味,搅和几下便吃。

填饱肚子,把昨儿换下来的衣服一并手洗晾上,她这才打开信封看看。

信封里有两样物品,调查到的照片证据,五千多块钱——前者是纪岑安需要的,后者是杨叔偷偷塞进去的接济。

知晓她不好过,当面给肯定不接受,老头儿于心不忍,便将钱夹在证据里头。

纪岑安昨天没打开信封,现在才看到,她大致瞧了下,随手又塞回信封内。

下次有机会还给杨叔,不准备收着。

老头儿自己都拖家带口的,病秧子老婆每个月吃药都要大几千,哪来的余力发善心。

纪岑安再怎么惨,还没混到这地步。

没病没痛只要饿不死就成,还是比老人家强点,起码年轻还有很多年的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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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要待上相当的一段日子,不能坐吃山空,傍晚黄昏时分,纪岑安拾掇一番,出去讨口谋生。她前两天就找到了一份活儿,在一家环境如同收破烂的小酒吧打杂。

依然是临时工,一晚工作七小时,时薪十块,日结工资,无合同。

小酒吧最近缺人,找不到合适的打杂员工,一直是招的短期工。

主要是三千出头不包吃住的条件也没谁去应聘,凡是有点志气都不乐意当冤大头,一般人干不了。

小酒吧开在离筒子巷五个公交站外的泰丰路,一所职业学院附近,卖的净是些低劣的酒水饮料,生意还行,可赚头很少。

里面连同老板加员工拢共四人,除了纪岑安,另外还有一个所谓的调酒师,一个端水送酒的小妹。

小酒吧寒碜得连像样的驻唱歌手/乐队都请不起,每晚都是老板亲自上台带动气氛,时逢过节才会请几个收费便宜的学生过来暖暖场子。

到那里喝酒的也都是群穷鬼,有的是没脑子的中二学生,有的是不学无术的社会混子,典型的傻缺。

纪岑安卡点过去,到那边时还差十几分钟就是正式营业的时候。

抠门老板正在碎碎念,嫌她去得晚,不满意。

纪岑安理都不理,侧身进到后厨,径自换上围裙帽子口罩,算着时间准备干活。

调酒师也在里头,正抵着墙吞云吐雾,发现有人进来了也不为所动,瞎了一般,抽完了烟才没名没姓地丢出一句:“晚点你去外面帮忙点单,阿冲今天请假了。”

阿冲,服务员小妹。

以上不属于自己分内的工作,纪岑安没应声,兀自忙面前的,只专注擦洗杯子等杂务。

调酒师叫陈启睿,一张脸长得不错,小帅类型,但人品不敢恭维,是个炸脾气,平常干架很暴力。

见纪岑安爱搭不理的样,陈启睿也明白啥意思,接着说:“老板加工资,干完多给一百块。”

接受这条件,纪岑安理理衣角,应道:“可以。”

陈启睿挑挑眉,别有深意看她一眼,不多时轻嗤了下。

一方面不满她这个只有钱才好说话的德行,另一方面觉得她的表现过于清高,不够平易近人,有点看不起她,可也不发表过多的意见。

纪岑安无动于衷,端上空杯子侧身绕过他,不愿与之交流。

“昨天有傻*过来挑事,差点打了架,今晚出去注意点。”陈启睿又说,提醒一声。

小酒吧成天都是乱七八糟的破麻烦,酒客鱼龙混杂,爱惹是生非的神经病隔三差五就跳出来蹦跶,总有人想在这里约架。

打架斗殴必定是不允许的,不符合管理,老板也不答应,可迫于有病人士层出不穷,有时拦不住,这边只好捏着鼻子认栽。

昨晚纪岑安没来,错过了一出“俩男争一女差点互砸酒瓶”的大戏,陈启睿便知会一句,让多加看着外面的混子们,担心出事影响经营。

“行。”

纪岑安听完就过,利落爽快。

反正拿钱干事,混一晚算一晚,票子到手啥也不必管。

小酒吧八点准时营业,惯常是开到凌晨两点打烊。

今晚勉强太平,直到十二点都比昨天好些,没捣乱的入场,大多是旁边职业学院的学生到这儿凑热闹,点一杯酒水可以喝到结束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