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距离爬塔活动结束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内许蘅几人很少能看见宜图出来走动。
除了到点吃饭之外,那人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窝在自己的书房里,静静的一个人呆着。
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不想有丝毫的交流,与之前沉稳爱笑的开朗模样,几乎判若两人。
即使所有人都能看出宜图的糟糕状态,内心格外担忧,却也着实无能为力。
就算身为宜图配偶的江寒屿,也并没有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
男人是能进入宜图的书房,但仅仅在里面呆不到五分钟,就会被自家配偶请出去。
饶是江寒屿如此强势的人,在面对闹情绪的自家小男友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唯一值得他欣慰的是,宜图并不是真的不需要陪伴,至少每一个夜晚,他都会乖乖的窝在江寒屿怀里入眠。
那人依旧少言少语,会很安静的听着男人说话,讲到他感兴趣的地方才会鼻音向上抬的“嗯”一声。
江寒屿觉得好笑,根本就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又怎么可能让他从这种状态里摆脱出来。
由于受到陈焱精神污染的影响,宜图出来之后便变得神经衰弱,时常半夜梦魇,或是在梦中生生的疼醒。
他一醒,江寒屿便跟着醒过来,又是哄又是擦泪,好久才能重新入睡。
几次之后,宜图便格外感到内疚,说什么也要分床睡。
他提出要求的那一晚上,男人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两人默默的对视很久,宜图眼眶里还闪着泪光,紧抿着薄唇,神色抑郁。
倒不是他经历过那一遭之后,人变得娇气或是脆弱,而是情绪不稳定与无法控制,这才导致常常流泪。
事实上,宜图也并不想自己变成这样,不堪一击,又丑态百出。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宜图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好好安慰江寒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精神的疲惫和衰弱,只能沉默再沉默。
两人对视良久,江寒屿竟然也罕见的没有再多说一句,他只是靠近又错开。
在宜图错愕又难受的神情中,拿走了床上的枕头,当真转身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寒屿是真的生气了,他能容忍宜图的种种躲避行为,却绝对不允许他拒绝自己付出的爱意。
宜图都知道,但他还是没有开口挽留,只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静静的哭。
虽然两人闹的再不愉快,江寒屿也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
他知道宜图现在的种种异常表现,都是暂时的。
当初魔牙战队的成员,几乎都经历过这一遭,连他也毫不意外。
沈月舒知道这一情况之后,难免对江寒屿的照顾有所不满,毕竟作为过来人,他太了解那种孤独求死的感觉。
然而江寒屿依旧神情冷淡,皱着眉警告他少管两人的事。
沈月舒被男人看得有些心凉,要不是他早就对江寒屿的脾性知根知底,不然两人早就结怨了。
爬塔活动结束的第七天,许蘅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压抑环境,见不到宜图,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他,只能拖着欧骋进入牌场,逃避现实。
当两人出牌场的那天中午,沈月舒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长相格外斯文英俊的男人,穿着藏蓝色的长大衣,脖子上戴着苏格兰纹围巾,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贵气与矜持的气息。
他对许蘅微微一笑,上挑的丹凤眼别具魅力,声音却很温柔:
“你好,我是月月的朋友,我叫楚惜隐。”
楚惜隐的到来,让沉寂了好几天的别墅终于又了点人气。
宜图也少见的从书房里出来,和大家呆了一会儿,甚至还和楚惜隐聊了聊。
江寒屿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越看眼神越沉。
十分钟后,宜图结束了和楚惜隐的交流,又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
江寒屿再也忍不住,上前叫住了那人。
“他和你说了什么?”
楚惜隐的脾气很好,如实照说了。
“宜先生只是问了我的技能牌还有道具,还询问我是否愿意加入寒殿,就是这些,没有更多了。”
江寒屿紧皱眉头,“他真的只问了这些?没有问你……关于那件事的看法么?”
楚惜隐摇摇头,“没有。”
不过他又补充道:
“江先生,我知道你很担心他目前的状况,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还是要说一句……”
“宜先生和我交流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我敢保证,他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听到这话的江寒屿冷笑一声,“你这才第一次见他吧,又拿什么来保证?”
楚惜隐没有生气,迟疑了片刻,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一问题,他说:
“弱者会被现实的残忍困守在回忆里,难以挣脱,而只有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