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很少见哦,神代君这么苦恼的样子。”萩原研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想要不要管。”神代诚回答得似真似假,“毕竟他看上去不想说。”
“这样的事情就值得神代警视这么苦恼了?”萩原研二绕到了身前,一手拿着一杯咖啡。
“此一时彼一时。”神代诚看向萩原研二,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
“哦呀。”萩原研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两个人站在窗边静静地喝咖啡。
当然是此一时彼一时,菅原空良遭遇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生活上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任务根本不会出现在神代诚的眼前。
那是组织对这个青年男人的策反工作。
任务简介说得很清楚,痛失所爱的男人无法在法律范围内复仇,却有另外一个组织找上了他。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夹带几份文件回家,再带回来而已。
而这些文件的内容神代诚恰好知道,川和日向也知道为什么。最重要的是,任务简介里写的黑衣组织,一般都是有明确指向的是指川和日向所在的组织。
所以神代诚要纠结的,不仅仅是要不要管的问题。
而是如果因此两个身份为敌,他该怎样处理?保一舍一,还是试图端水?
这么些年来,他其实一直避免接触这方面的信息,很多时候,他都是不深挖仅断案。如果需要案件转交给公安也都是毫不犹豫地在保密书上签字。
但是很明显,以前他可以不管,但随着他的升迁,这些东西早晚会进入他的视线,职业组普遍33岁才会升到警视正,神代诚本身就是个升迁BUG,早先已经有人和他接洽,问他愿不愿意转到公安了。
到公安做什么,抓卧底吗?
因为在警视厅抓了几个卧底从而深受重视,不断被借调的神代诚腹诽道。
“研二哥,”神代诚看着半靠在吧台仿佛无所事事的萩原研二,“凡事追根究底,是不是会很讨厌。”
“不会哦,”萩原研二总算等到了某个闷葫芦开口,“阿诚每次其实都有注意分寸的吧,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做自己就好了。”
“如果,结局不好呢?”神代诚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经营一个身份并不简单。即使神代诚的升迁史已经成为了特例中的特例。
“无愧于心。”萩原研二突然问道,“阿诚做过什么让自己愧疚的事情吗?”
“没有。”神代诚坚定回答道,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在他眼中有罪恶值的人,除了警察,嗯。
如果所有的身份做事都需要瞻前顾后,仔细掂量、斟酌,那么他们和本体又有什么区别呢?
神代诚豁然开朗。
神代诚会因为幼驯染的奇怪体质成为少年侦探,走上警察的道路,同时也是为了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他不该对别人的苦难视而不见。
“阵平哥的报告我可以帮忙。”神代诚表达感谢。
“这么肯定他的报告要由我来写吗?”萩原研二哭笑不得,“你可别惯着他了。”
“这句话还给你。”神代诚表示自己不背锅,“或者你证明给我看。”
“嗯?”萩原研二疑惑抬头。
“你去搜查二课,智能犯搜查系怎么样?”神代诚开始安利,“工作轻松安全性强,补贴还高。”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萩原研二避开话题。
“证明一下你才是惯着他的人。”神代诚抿了口咖啡,“爆炸物处理班痛失两员大将。”
“喂喂,不用这么认真吧。”萩原研二哭笑不得,“这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我说错了可以吧。”
“哦。”神代诚若无其事地侧过脸,勾起嘴角。
菅原空良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未成年施暴,难以承受的女孩选择轻生。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很明显,冷暴力没有证据,加上财阀施加压力,法律没法给他们公道,孩子还没苏醒,夫妻两个人的感情却走到了末路。
这固然有外界的原因,本身也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不合,感情是需要呵护的,很明显他们目前的感情经不起这样的狂风暴雨。
规则之下,神代诚能帮的不过就是介绍一个靠谱的律师,争取到赔偿,身为上司,能够对下属更关心一点。
做的不多,聊胜于无,却不会有遗憾。
至于以后,神代诚将写了一半的报告书锁进抽屉,他又是否会因为给予的关注而发现某个背后的组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还是川和日向更自由一点。
“您说的这些非常有用,”工藤优作收起笔记本,有些疑惑,“将药物作为调料的一种放入菜品,固然非常有趣。但是您应该知道,如果这样,想要达到致死量的话,非常困难。”
“是的。”川和日向点头,“这只是一种设想,而且后患无穷,不论是放过药物的器皿还是做菜的本人,相对而言,利用别的东西会更方便,例如包间的熏香、桌上的餐巾,又或者只是与客人的一次见面。但是工藤先生,您的侦探小说,或许在这方面,并不需要这么写实?”